现场的气氛有些怪异。
端坐在宽敞明亮的和室内,一旁的付丧神不发一言,同对面的鬼杀队的众位柱一起齐刷刷的盯着独自坐在一旁的九婴。
微微低着脑袋坐在那里,九婴看着自己的衣袖,就好像是那上面有什么格外吸引人的东西一样。
因为独自坐着的位置比较靠近窗户,所以当临近正午的时候,倾斜的阳光透过打开的窗门洒落进了屋内,刚好落在了九婴的身上。
自耳畔滑落的发丝因为阳光的照射隐隐泛着一层薄薄的淡金色的光辉。
抿着唇,九婴也知道这个局面出现的原因是什么,但是,有些东西总归是不愿意同别人说起的。
宁愿让它腐烂在心里面,也不想□□裸的剖开,让别人看个清楚。
幽暗的大殿里面,森然的蓝色火焰跳动,“九婴”坐在高高的王座上,察觉到九婴的想法之后一脸冷漠的轻哧一声。
“逃什么?这有什么可隐瞒的?我的存在就那么见不得人吗?”
说着说着,“九婴”又开始有些烦躁起来。
感受到身体里面的那个存在的暴躁情绪,九婴低垂着的眼瞳显得也隐隐有些冰冷。
前几日,九婴跟着炼狱杏寿郎,灶门炭治,我妻善逸和嘴平伊之助郎一起出任务的时候遇到了下弦一和上弦三,原本的局势应该是对他们不利的。
结果倒好,谁都没有想到在九婴中了魇梦的血鬼术之后,出现了一个意外。
自称“九婴”的人轻描淡写的抹杀掉了魇梦,甚至是还打伤了猗窝座。
重点不仅仅是这个,而是,在打伤了猗窝座之后,“九婴”对炼狱杏寿郎、石切丸等人出手了。
原本就因为同猗窝座的交手而耗费了一些体力的炼狱杏寿郎没有在猗窝座手里受伤,最后反倒是在“九婴”手上折了几根肋骨。
要不是灶门祢豆子,蝴蝶忍和锖兔赶来的及时,恐怕灶门炭治郎他们三个人也要在九婴手上挂彩。
最后,跟锖兔交手的紧要关头九婴自己醒了过来,但是猗窝座却跑了。
因为出的事情有些大,这次回来之后知道了这件事的三日月宗近几个刃同鬼杀队里面的一些人也就拦着了九婴,把刃叫了过来。
这次来的鬼杀队的人不少,可以说是现任的柱都来了。
对于喜欢在队里面搞事情的九婴他们可以说是还是很喜欢对方的。炼狱杏寿郎、锖兔、富冈义勇、时透无一郎等人不说,就连宇髄天元、不死川实弥其实都是关心着九婴。所以他们也就出现在了这里。
虽然不死川实弥是死也不会承认这一点。
不仅仅是为了探明原因,更多的,还是关心。
也知道他们的心意,所以九婴也没有跑,老老实实的坐着。
虽然看起来九婴也不打算开口。
没有一个人说话,现场的气氛一点一点的冷了下来,显得有些僵硬和死寂。
这一场无声的对峙持续了很久,久到九婴感觉脚踝都有些麻木的时候,她听到了自家兄长的叹息声。
“算了,你不想说那就不说吧。”
天下最美之剑起身走到九婴身旁,伸出手落在了她的发顶,浸润着明月的眼眸之中并没有什么怪罪的意思。
“我……”
张了张嘴,看着自家兄长,九婴觉得喉咙有些肿痛。
说到底她还是胆小,觉得有些东西不说出来就可以当做没有发生,不存在一样。
但是……
抬起头,九婴看着不远处缠绕着绷带,但是仍然关心的看着自己的炼狱杏寿郎陷入了沉默。
就因为她的任性,造成了这个结果。
“嗯?你打算说了吗?”
有些冰冷的声音在脑中响起,九婴抿抿唇,无声的在心中念道:闭嘴。
“九婴”微微一僵,脸色有些不好看,但是也知道这次她的动手算是把刃给惹恼了。
自知理亏的“九婴”默默的趴下了身子,猩红的竖瞳里面却没有一丝丝的后悔。
“那个出来的人,并不是我。”
到底还是说了出来。
九婴低着头,不去看自家兄长的表情和对面的同僚以及鬼杀队的朋友。
三日月宗近有些惊讶,但是在九婴开口之后,他同别的付丧神和鬼杀队的柱一样都保持了沉默,安静的倾听。
“我之前没有告诉过你们,其实,我诞生的时候是有伴生灵的。”
一边说着,九婴一边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手腕。
“那天出来的那个,就是我的伴生灵。她有些不一样。”
说着,九婴回想起本丸里面的鸣狐的小狐狸,狮子王的鵺,五虎退的小老虎,再对比一下自己的伴生灵,觉得有些头疼。
“嗯……怎么说,她……”
语气不自觉的放缓,九婴斟酌了一下用词,过了片刻才找到了一个词汇来形容自己的伴生灵:“她很自由。”
“我在小的时候根本管不住她。一直到慢慢的长大了,才能限制住她的行动。”
回想到平安京时期,九婴看着自己的兄长、同僚和鬼杀队的朋友,然后很是认真的说道:“等到我能够限制她的时候,她就被我关起来了。”
“我一直都关的好好的。到现在为止,我只主动的让她出来过一次。这次……是给了她机会。”
所以,她好好的吸取教训了。
九婴这么想着,抿着唇瓣的力气就更大了一点,掩盖在衣袖下的手缓慢的握紧。
意外只有一次就够了,以后绝对不会再让她出来了。
黑暗里面察觉到了九婴想法的“九婴”彻彻底底的炸毛了,看着不断朝着她蔓延过来的黑色雾气,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算什么?过河拆桥?用完就丢?
简直就是冷漠无情冰冷冷酷又冷血到了极致!
“九婴”眯起眼睛,然后身形晃动,消失在了座位上。
等到她再出现的时候已然变了个形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