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五点多钟谭晨的手机就响了。谭晨迷迷糊糊的摸到电话,是王哲民打来的。迅速接了说:“等下。”看徐松还没醒,小心翼翼的下床,穿着拖鞋溜进浴室后声音才放大了些,问:“什么事?这么早。”
王哲民那边声音非常无奈的说:“大少,我也想知道什么事,布鲁克刚刚给我打电话问你怎么一直都没出现,他说你们之前约好美国时间今天十点开视频会议,结果等到下班,都没见到你上线。他不确定国内的情况,也不知道你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事耽搁了,就没直接给你打电话,先问问我情况。”
谭晨这才想起来他之前约好周五晚上和布鲁克谈最终预算的事情,昨天只顾着打架,把大老板丢到脑后去了:“知道了,我这会儿不在A市,这给他打电话。”
挂了王哲民的电话,谭晨打电话给布鲁克说明了没有上线的原因,当然是胡乱编了一个身体不好挂急诊,现在已经没事了的理由。并确定下周一再做最后的讨论。挂了电话,谭晨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到六点。又蹑手蹑脚的从浴室出来,躺回床上。
“急事?”徐松模糊的声音从临床传来。
谭晨见徐松正睡眼惺忪的看着他,迷迷瞪瞪的样子看上去牲畜无害,清了清嗓子说:“没事,合伙人打来的,吵醒你了?”
徐松抬手摸出手机看了看时间,说:“没有,我平时也是这个时间醒。你再睡会儿。我们八点出发。下午四点左右可以到,晚上我可能要和车厂的采购还有工程师吃饭。不知道折腾到几点。”徐松拿着手机开始翻找新闻看。
听到晚上有应酬,谭晨也渐渐没了睡意,问:“我陪你一起?”
徐松说:“不用,就是吃吃喝喝送送礼,生人在他们放不开。”
“你们公司的业务还真轻松,公关的事情都被你做了,他白拿钱。”谭晨觉得徐松这样太辛苦。
“他们来了,自然是他们做,他们不来,我只能代劳了。”徐松也很无奈。他并不喜欢那些饭局,说的都是违心的话,再好的饭菜都没了味道。就更不用说去夜总会了。可有时候客户有要求去玩,又不得不去。
两人聊了一会儿,起床吃早饭,七点半就出门,雨半夜就停了,一路高速到台州是下午四点多,徐松在车厂附近定了一家连锁酒店的商务标准间。昨天的脏衣服留给前台送去干洗。徐松到了房间就开始给车厂的人打电话,按照业务给他的人员名单约了三个人,一个采购,两个工程师。又查找了附近的饭店,定了离这里不远的四星级酒店包间。
谭晨在一边无所事事的打开电视看。徐松全部准备完已经五点多,约的时间是六点,徐松收拾收拾准备出发,对谭晨说:“我出去了,如果回来的晚,你先睡,我再向前台要一张房卡就行。”
谭晨看徐松就带了钱包和几张卡,手机还放在桌子上,问:“手机是故意不带的?”
徐松点头:“都是人精,带着手机他们总会防备着。我就在斜对面的凯撒大酒店,不远,带不带也没关系。晚上你自己出去吃点。”
“你去吧。”谭晨其实很想跟徐松一起去,可毕竟是私人的工作,他去确实不合适。徐松走后,谭晨出门找个小饭店,吃了一碗牛肉面。回到房间洗了个澡,悠哉的躺床上找春晚小品相声集锦看。他和徐松都喜欢看这种语言类节目,在呵呵哈哈中打发时间最合适。从八十年代的看到九十年代,很多小品都快能背下来了,可还是觉得很有意思。九十年代的看到大半时徐松还没回来。谭晨看了看手机已经十点。想给徐松打电话,又想起他的手机还在桌子上。谭晨坐了一会儿还是下床换了衣服,拿着手机和房卡出门。
徐松请吃饭的三个人,一个是负责音响的采购张亮,一个是负责质量的工程师戚承志,还有一个是负责前期评估的工程师范明。都是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混迹职场多年。对供应商习惯性的作威作福。目前情况还未明朗,但是问题反馈是在音响上,耽误发货和船期,每个人都顶着压力,他们自然要为难徐松一二的。
尤其是负责质量的戚承志,年龄最大,肚大腰圆的,个子也不高,远远看去这个人圆滚滚的。说起话来却是气人,酒过三巡后就开始不停的数落徐松:“之前张亮说评估你们的产品时,我是坚决反对的,毕竟是新的供应商,之前也没合作过。从质量的角度出发,一定不可能直接上这么重要的项目。后来你们张总特意过来一趟,也是诚意满满,我才勉强同意先期评估。还向上头打了包票。可你看看,弄成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