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我是无辜的
后山这里一片狼藉，最迟今夜便会被人发现。为免东窗事发之后旁人将此事联想到自己身上，莫凌带着秦钰回了自己的练功房。
果不其然，她们回去还不足一个时辰，后山几乎被削平了一半的消息传遍了明华剑派。但是那山被削平的时候，后山处恰好没人，没人也就意味着这事差不多要成为一桩无头公案。
不过按照惯例，身为大弟子的付云熙还是要依次对当时不在师父身边的弟子们一次询问，来到莫凌这里的时候，她正在与秦钰交流剑法。
两个小孩儿在院子里练武，额上都出了薄薄一层汗，眼睛却是晶亮晶亮的，看得人心情怪好的。付云熙也一改在其他人面前的冷酷无情的模样，脸上带了浅浅的笑意。她开口问：“阿凌，你方才一直在这里练功？”
“不是啊，爹让我带着无忧宫的少宫主四处转转，我带她过来交流一下我们两派的功夫。”莫凌来了一句。
“没去过后山吧？”付云熙又是不经意地问了一句。
莫凌抬眸，一脸茫然地问：“后山？后山离我这儿太远了，要去看只能等明日了吧？”
她这般无辜的表情，秦钰在一边看了都差点儿信了她的鬼话，若不是她亲眼见着莫凌拿自己的无心剑劈了后山的话。这人可真会装啊，以后跟她相处一定要多长个心眼儿，否则肯定会被她蒙骗过去。
等到付云熙离开之后，秦钰说：“你可真厉害，说假话脸都不带红一下的。”
莫凌听出来她这话也就随口一说，没什么贬低的意思。她笑了笑，上辈子见人说假话说得太多了，不自然地自己也学会了伪装，只是方才秦钰在一边也没有露出什么马脚，看来她也很有潜质。“有些时候假话比真话更容易令人接受，那山的的确确是咱们两个联手弄坏的，要是让我爹知道了真相，一个是他亲生的女儿，另一个是远道而来的贵客，他罚与不罚都说不过去。”
好像——好像也有那么几分道理！秦钰虽然嘴上没有承认，可她在心里认同了这种说法。
“那我们现在就一直在这里练功？要不要来比试剑法？”莫凌那一手令人惊艳的轻功让秦钰念念不忘，她想试试莫凌手上的真功夫。
莫凌的表情一下子变了，不是她看不起秦钰，秦钰如今十三岁，她这个年纪能有这样的功夫，不说武林第一人吧，但是绝对算得上最顶头那几个，可偏偏莫凌并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十四岁，前世的内力竟也莫名其妙回到了她身上，现下别说一个秦钰，就算她们的师父秦落雪都不是莫凌的对手。
不过看秦钰兴致勃勃，莫凌不忍拒绝她，便放了话：“要是一会儿打输了，你可不许哭鼻子。”
秦钰瞪大了一双眼睛，这人在开什么玩笑，把自己当成三岁小孩儿吗？输了就输了，怎么可能会哭鼻子？师父说她三岁开始就没再哭过了好吗？
“你才会哭鼻子呢！”
眼瞅着秦钰又要被气得炸毛，莫凌便道：“好好好，我就是怕输了自己会哭鼻子。”
秦钰这才被顺了毛，在练剑房随便抽了一把木剑出来准备跟莫凌对招。她是秦落雪唯一的徒弟，无忧宫至宝无心剑早早地传给了她，可莫凌好像还没有趁手的兵器，她若是用无心就过分了。还是木剑好，点到为止。
莫凌看着她抽了一把木剑，无奈地摇了摇头，秦钰总是这样，心底有一套自己的原则，这样下去迟早会吃亏的，而且会吃大亏，日后一定要将她看好了才行。不过木剑也有木剑的好处，不至于真的伤了她。
比剑的时候，莫凌刻意思考了一下秦钰现在的剑术水平，她的无霜剑法还没有练至大成，年纪太小内力不高，最重要的是十三岁的秦钰还是朵被娇养在温室中的花骨朵，没有接受风雨的洗练。这把宝剑未曾开锋，未曾接受过鲜血的淬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