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君灏的归宿
将孩子洗好之后，秦钰将其交给了莫凌：“还是你喂他喝汤吧，我可没这么大的本事。”
“......”莫凌犹豫了一瞬，才说，“其实我也不行。”现在秦钰的头发还是湿的，可想而知这孩子有多么闹腾，她一点儿经验都没有，可不敢托大，自己来“对付”这小孩儿。
最后，还是在两个人通力合作之下，才给小孩子喂进去了一点儿鱼汤。虽然在这个过程中两人手忙脚乱，几次险些把小孩子呛到，但总算有惊无险。
吃饱喝足的小孩儿睡着了，莫凌从两个人的衣服中挑了一件料子最柔软的将小孩儿重新包了起来，对秦钰说：“秦钰，你看着他。”
“你去做什么？”秦钰好奇地问。
“我去把他的襁褓洗一洗，总带着那么脏的一块布也不方便。”
秦钰没再多问，她心里有些懊恼，自己的确把孩子洗得白白嫩嫩，却的确忘了把别的东西顺道洗了。不过她知道莫凌不会跟自己计较这些，她总觉得自己还是个小孩子，说不定莫凌现在都当养两个孩子。
莫凌很快将襁褓洗干净，她又用内力将上头的水排干净，晾都不用晾一下就干了。她将其展开，发现这块布果真不是一般的布，其上绣着四爪金龙，除了皇室之人，普通人绝对不能穿。而这布料也不简单，如果莫凌没有认错的话，这应该是朝廷的贡布，除了天潢贵胄，也没别人能用——这孩子的身份绝不简单。
“莫凌，你洗好了吗？他现在在吹泡泡，特别好玩，你快过来看啊！”那边秦钰看到小孩子边睡觉边吐泡泡，激动得仿佛发现了新大陆。
莫凌收起了自己复杂的想法，拿着那块布走到了秦钰身边：“你让我看什么？”
“你看他还在吐泡泡，是不是跟小鱼一样？”
“......”虽然莫凌也觉得有点儿神奇，但是她屏住了自己的表情，装作一副自己很懂的样子，“哦，这不是小孩子都会的吗？你不要太激动了。先让他睡着，我有话要跟你说。”
“什么？”
莫凌把那块洗干净的布展开，神情严肃：“这块布可不简单，说明这孩子的身份不简单。”
秦钰虽然没认出布料的不同，但她也能看到这布上绣着的金龙，龙者，天子也，无论是普通百姓还是江湖人士，没有一个人敢用这样的图案。“这......这里离京城应该还远吧，这么小的孩子怎么会丢失在这里？”
“或许这孩子不是京城来的。”莫凌做了个大胆的猜测。
“什么意思？”秦钰眉头紧皱，“不是京城来的，那会是？”
“明华剑派离京城远，但是离梁王封地却不远，这个孩子或许是梁王府上的世子。”莫凌想了想，大概猜出了这孩子的身份。上一世她虽然一直是个江湖人，却也并非对国事一无所知，她只知道梁王的世子的确夭折了，不久梁王发现世子之死与京城里那位君上有关，直接纠集了数十万兵马造反，最终导致了天下易主。
曾经这件事与莫凌无关，她只唏嘘过一阵，可现在那早夭的世子在她手中，她却觉得此事并非如此简单。当今君上与梁王不和，或许世子失踪的确与君上有关，但世子早夭恐怕是梁王的手笔，只有这样，他才能合理造反，谋夺天下。
想到这里，莫凌摸了摸那个熟睡的孩子的头，真是可怜的孩子，如果她猜的不错，那这孩子比她还要可怜，因为他曾经死在自己的亲生父亲手中，为了他的雄图大业。
“这孩子，我们是送梁王府？”秦钰问了一句。
莫凌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把自己的猜测说了一遍，末了她道：“真若把孩子送去梁王府，说不定梁王会杀了我们。就算我们侥幸逃出来，也坏了君上的好事，况且这孩子回去了也未必能活下来。既然他能从老虎口中活下来，说明上天还是希望他活下去的，我们怎么能再把他送到火坑去？”
“你的意思是，我们日后带着他？”秦钰还挺喜欢这个小孩儿，尤其洗过澡之后他又白又嫩又软，活脱脱一个白团子。
“当然不是，我们两个要闯荡江湖，意味着颠沛流离，让这么小的孩子跟在我们身边，不仅不方便，也太委屈他。”莫凌看出来秦钰舍不得这小孩子，可她们实在没可能带着这孩子上路，正如现在，她们两个大人可以将就，又怎么好让小孩子一直将就？
“可是......可是不带着他，他又怎么活下去呢？”秦钰眼眶微红，“他还这么小。”
“你别这样。”莫凌看到秦钰这副样子，一下子就心疼了，她急忙解释，“我怎么可能丢掉他？我的意思是我们带他去一座小镇子上，为他找到可靠的养父养母。”
“找得到吗？”秦钰十分怀疑，“要是找不到的话，我们把他送到无忧宫好不好？无忧宫绝对能养得起这个小娃娃。”
“......无忧宫不收男弟子。”莫凌想把秦钰的脑袋敲开看看里头装了什么，先不说无忧宫距离这里有多远，无忧宫创派祖师便说过门派上下只能收女弟子，冷不丁把一个小男孩儿送过去做什么？“况且我们也算是瞒着秦师父出来的，把他送回去，我们还怎么出来？若真的找不到，我也会对他负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