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也不能停了。阿娆做的,并没有错!”她身在皇宫,上书房内,目光不惧厉声嘶吼!
“朕、朕会要了你的命!你不怕吗!她知道你在朕的手中,可她还是起兵。她并没有那样在乎你!只要你降了朕,替朕抓她,朕什么都可以给你。朕会处置沈家,国公府也会重新回到尊贵之位,朕、朕什么都可以答应你!”
她在京里?,阿娆并没有犹豫多久,起兵上京。
这是不在乎吗......
阿娆是在给她做决定,她这颗心定不下来,注定什么都不成?。
“这条命,怕是不能给你。我许了她的......”郑檀哑声道。
像是闲话家常的语气,崇帝愣了愣,脑中闪回什么,转身便要跑。
周围侍卫离得颇远,反应不及的追上去。
戴着脚镣的郑檀,要比他们快得多。脚镣相碰摩擦声声响,回荡偌大的上书房内。
郑檀脸色惨白,失血的症状和上书房的烛火,在她脸上映照的明显。脚镣的沉重,使得要动作迅速的同时,必得运用内里?。身上的伤处万用不得内力,矛盾事物相碰相融之中,是她想要的一层得了上风。
她几步到了崇帝身前,鬼魅的眼盯着他深深的瞧。
“你对她下毒了,是不是?”
想了很久,沈家明里敢去做让子侄侮辱阿娆的腌臜事,便没有理由再去下毒......从头到尾,能瞒过她所有眼线,一直对她的阿娆下毒的,只有这个人了。
“朕、朕是考虑长远......”
郑檀喉上血腥已到了顶,又被强忍下,去问,“说来听听......能说服,我放过你。”
她还是想替阿娆问一个由头,起码知道,皇家的人,能淡漠到什么地步。
“朕是皇帝啊!朕得做一切的打算,朕得、得制住国公府。先帝愚昧!定下什么不死不休的婚约盟誓,不然朕......何至于!咸铭若是不死,你和她会婚事就还是会和笑话?一样存在,朕无法光明正大的给你许亲,无法制约国公府的后代......所以,她必须死啊......”崇帝哆嗦,双腿颤抖的好笑,“这一点,朕与沈家所见相同。真这才容许他们肆意为。”
“所以刚开始,你们并未想过要对我父亲动手,只是在筹谋我的婚事......”
崇帝见状,以为她是有松口,掐在他颈上的力道有所松懈,乃大喜,“正是正是!而后,是朕的太医去看了国公爷的脉,引出他时日无多的头疾医档。沈家同朕说,左右都是死,他会替朕办好这事。这样便好快些将兵符拿回来,免得夜长梦多......朕听信了,朕只是听信了......”
“他死后,朕深感愧疚,本要加封于他。可下面呈上来的东西,他给你留下的书信,朕看了......郑乾之,有反心啊!”
他在信中竟写?到,“吾儿郑檀......眼清耳聪,识人辨物,甚益。为父称之,每每欣慰。大崇之恩,报以深深,了结矣。吾儿往后,但凭内心之意而活,祖宗泉下,自有为父交代,勿念及。愚忠不堪为忠也,吾儿需知......咸铭与你,为父之憾......为世间阻,怯意若生,便是有负之,吾儿须知。你的母亲,勿复寻找,她自有她的自在,万不要去妨碍。为父予她自在余生,也是夙愿。她若想你,便会回来见你。珍重......”
崇帝恨道,“他竟说,对我大崇乃是愚忠,叫你莫要坚持。可不就是,有谋反之心嘛?”
*
郑檀心性崩塌的快,几乎将手上的力道都收了回去,怔在原地,恍惚徘徊......
父亲原是......这样想的?
她低头,忽得昏沉的很。忠于大崇近乎一生的父亲,用命全了她的迷惘么。
她不甘心啊,怎么醒悟的这样慢。
彼时,将求了恩典前去湘南的计划告知了父亲。也将自己对阿娆的心意告知父亲。
父亲他是如何说的呢?
自己惭愧着,表道,“女儿往后绝不再擅自做主。”
郑乾之摇摇头,否定道:“非也。往后,你万事都要自己做主了,便知道今日你自己做主,并没有什么错处。”
......
“啊!——”她低声吼着,清冷的声音变得嘶哑又难听,“我竟才懂您的意思......”
崇帝骇得跌倒在地,滚爬着向?后而去!
“朕并非没救了,朕是明君啊......饶过朕,饶过朕......”他确认过无数次,郑檀现被穿了琵琶骨,不可能有动手杀人的能力。
现在这情形,根本就是看错了她!
那清冷无双的女修罗,衣上染的血,浸透了半件囚衣,步步逼近他。
“护驾,护驾啊!!救朕,救朕......”
侍卫许是被吓了,又许是看准了什么,拔出的刀刃,稳稳的没动作。
她逼人逼到墙角,掐人喉管的手劲用了十足十,临了还喃喃道:“殿下她是要做女帝的,身上不能有污点......”
不管出于什么,这个男人,都应该死在自己手里?。
作者有话要说:写这章,亲妈真的心疼炸了......
世子她,真的是很忠诚美好的人。换个情境,如果对百姓无益,如果只是为了自己,她未必会因为可以得到好的以后,而去反了大崇。
而殿下,好像一直都知道,她的爱人最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