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山洞中两个魔修的目的便已很明显,他们是冲着剑灵来的!
禹承舟给问鸿施下的束缚咒他解不开!
江煜握紧了双拳,指尖一片青白。
“怎么了?”问鸿离不开床,他察觉到江煜的不对劲,指尖钩住了他的衣角,起身用头蹭了蹭他的胸膛,温热的气息扑在的领口,“主人,有我在……”
江煜一低头,便是那两颗小虎牙,猫儿似的圆眼,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倒映着自己的身影。少年人的澄澈与烈性灵妖的血性完美地融为一体。
“没怎么……”有你在又有什么用。
江煜更不忍心了,“你好好待在这,我出去一趟。”他为问鸿拉好了被子,垫好了枕头,把他推到床铺里侧,在他放下重重帏幕的那一瞬突然被问鸿捉住了手腕。
问鸿低头在纤细雪白的腕骨上深深一嗅,轻啄一下,没忍心烙下痕,“……说好的双修。”他声音哑哑的。
江煜怔忡半晌对他笑了笑。问鸿沉醉在那湾浅浅的春水中,不自觉地松开了手。
荆阳荆月守得有些困顿了,靠在门两侧迷迷瞪瞪,心中又念着魔君离开时下的命令,不敢真的就这么睡去。
怕惊扰到院落中来来往往的凡人,他们特意给自己身上布下了结界,非魔修之人看不见他俩的身形。
身后的门吱呀一声开了。夫人背着手走了出来。
荆阳茫然之间想要像对待魔君那样,给夫人拜身行礼。
荆月拉住了他,冲他使了个眼色,摇了摇头。
也对,夫人只是普通修士,此刻看不见他俩。
夫人紧紧合住了门,转身走到廊庑下。荆阳荆月也不明就里地放缓脚步,跟了过去,反正他们接到的任务便是暗中保护夫人安全。
夫人长得真好看,侧脸线条棱角分明却又不失柔和的弧度,身段柔软却又高挑有劲,浅青色的长袍虚虚搭在肩头,拢住的是一水的白月光。
荆阳摸了摸鼻尖,仗着夫人看不见自己,便大胆地欣赏着他,看得有些入神,嘴角不禁扬了起来。
江煜猛地一回头,正对上两个魔修诡异的笑容,那两双罩在黑袍下的眼睛直直地望着自己,闪烁着斑斑寒光。
“夫……”
江煜眼底一暗,手如利锋斩断空气,直直劈向魔修的咽喉,毫不留情!那是他临时抄走的烛台,两端宽,中间窄细,将魔修死死钉在了柱子上,紧紧捏住了他的咽喉。
锋利的台脚一擦而过,轻易划破了他的皮肤。
另一个魔修好似想趁机从他背后接近。
江煜左手一个肘击,右手同时收缩加力。
“别动!”
不知道今夜是谁给他的勇气,他自知单凭力气自己处于绝对的下风,可是问鸿还躺在屋内无法自保。他退无可退,咬紧牙关,抓紧时机,决定以快制胜。
长袍被夜风撩去了月色下,江煜的膝盖骨直击魔修下腹,进一步钳制住他。
魔修闷哼一声,皱着眉头看向他,仿佛真的被打痛了,连还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谁告诉你我们在此地的。”
冷汗已经浸湿了他的后背,江煜有片刻钟的迟疑,这两个魔修是不是有些太好对付了。
不过恐惧和紧张已经完完全全地占据了他的大脑,心跳太过剧烈,血气上涌,帮他彻底消除了最后一丁点怀疑。
那个魔修迟疑了片刻,挤出了几个字,“魔君,让我们……”他的话音被截断了,另一个魔修在旁即时踢了他一脚。
不过江煜还是捕捉到关键信息了,魔君!
那夜那个令人胆惧的身影,那些蛮横.粗.暴的动作,那些低.俗下.流的字眼……
怪不得,原来还是个魔君。
江煜轻笑。
被压制,被玩.弄,被嘲讽,盘桓在心头已久的厌恶焦躁彻底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