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片人在黑雾里不停出拳,可惜拳头穿过雾气只是打了个寂寞,纸片人啐了一口:“欺负我本尊没来是不?”
她不再恋战,纵身一跃突出重围,对许建设喊道?:“把你的匕首借我一用。”
许建设不敢有迟,急忙把匕首扔给纸片人,纸片人顺手一接握入掌中,她另一只手掐指捻诀,匕首瞬间变成一柄泛着红光的长戟。
“我心为兵,即是神兵,东方使者,还不助我破魔?”
话音刚落,长戟上的红光又亮了几分。
黑影似乎有所畏惧,连忙后缩,纸片人却不依不饶地挥戟一斩,竟然斩断了黑影的一部分,许建设一看,掉下来竟然是一只干瘪的猫爪。
他赶紧喊道?:“青团儿,这是只猫!”
附身纸片人的青团儿道:“别说是只猫了,就算是只老虎也得给姑奶奶我留下来。”
猫可是最记仇的东西了,必须要把它留下来。
黑影桀桀怪叫着,希望吓退青团儿,青团儿呵呵一笑?,三加五除二就把黑影切了个七零八落的。
黑影见状不好又化为一团黑雾想要逃跑。
青团儿持着长戟在地上划了一道?:“西方之主,还不助我困住此等脏物?”
这时,划痕处升起一道?结界堵住了黑雾的去路,黑雾撞了个结实却无法突破,它想从另一边逃脱,却被另一道?升起的结界拦了个正着,紧接着黑雾四面都出现了一道?结界,将它困在了中央,结界不停收缩,黑影最后被压缩成一个僵尸猫的样子。
纸片人用长戟跺地,口中念道:“火落。”
一道?天火直降结界内部,将不得动弹的僵尸猫烧成一堆黑灰。
旁边几户人家听见响动,赶紧点灯查看。
纸片人将匕首变回原来的样子,然后跳到许建设的肩膀上:“快快快,咱们赶快离开这里?。”
许建设撒丫子就往小树林里?跑。
纸片人扭扭他的耳朵:“咱们是正义一方,你跑得这么?鸡贼干嘛?要跑也得给我大大方方的跑。”
许建设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与此同时,一瘸腿瞎眼老妇在家中口吐鲜血倒地不起,她的儿子赶紧过去扶她:“娘,你没事儿吧。”
老妇拍开儿子伸过来的手,她喘着粗气,自己艰难地站了起来:“你去把小宝抱过来让我瞧最后一眼。”
儿媳也吓坏了,唤了一声:“婆母。”
老妇叹息道:“别叫了,我还没死呢,没想到我赵萧儿竟然养出了如此软弱的后代。”
儿子被骂的缩缩脖子,赶紧去里屋将小宝抱出来,小宝呼吸均匀睡的正香,完全不知道现实中发生了什么?事。
老妇只有在看着小宝的时候,才柔和了一惯凌厉的眼神,她摸摸小宝的脸蛋,怜惜道?:“小宝呀,你以后就再也见不到嬷母了,你一定要听你爹娘的话,平平安安地活到99。”
说完之后,老妇让儿子把小宝抱回去,她则是和儿媳妇交代遗言:“我本就大限将至,如今不过提早入土而已,我死后,你们不要哭。”
儿媳妇忍着泪点点头,她婆母要强了一辈子,最是倔强。
老妇继续道?:“我和志水做的事情,你本不知情,现在也不必知道,你安心照顾好小宝便是。”
儿媳妇其实早有所感,毕竟在一个屋檐下一起生活了那么久,她知道婆母不是普通的老妇,小宝也不是无缘无故地醒来,但出于为母的自私,她一直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如今婆母如此吩咐,她便也隐藏不住自己的心情,她对婆母磕头道:“谢谢您,谢谢您老大恩。”
老妇自嘲道:“算不得什么?大恩,小宝也是我的孙子。我这一辈子一直行善积德,却不能荫照我的子孙,反其道而行之,却救了小宝一命。天理何昭,天理何昭!”
老妇的儿子也回到老妇的身边,他将头贴在老妇的膝盖上,孺慕地唤了一声:“娘。”
老妇拍拍他的肩膀,接着交代道?:“我做了伤天害理之事,死后必不得善终,与其这样,不如再做最后一搏。我观今日来家里?调查的两位公安已觉察出了些许蛛丝马迹,顺藤摸瓜,离查到我儿不远。”
何志水其实也饱受良心谴责,他哽咽道:“这不用母亲操心,我去自首便是。”
老妇摇摇头:“我走之时会试着带走他俩,不过他们那边似乎有一个厉害的高手,如若不成?,你们把我的尸身交出去便是。”
说罢,她就坐化而去了。
何志水夫妇痛哭流涕,小宝也被吵醒,正揉着眼睛坐了起来。
屋内一阵阴风吹过,梁上藏着的一本古籍掉落在地,书页开始不停地翻动起来,最终停在一页猛鬼集上。
突然,阴风凭空而起,绕着老妇的尸身转了几圈之后,破门而去。
位于小树林的纸片人顿感不好,她用匕首在地上画了一个圈,并对许建设说道?:“你站进去。”
许建设道:“这跟西游记里孙猴子给唐僧画的那个圈功效一样?”
纸片人抠抠耳朵道:“圈是那个圈,但你可不如唐僧金贵,不想进去也无所谓。”
许建设赶紧道:“别介个呀,我站进去还不行嘛。”
许建设刚进到圈内,一阵狂风涌来,纸片人瞬时被吹飞到天上,然后消失不见。
许建设顶着狂风,高声喊道?:“青团儿。”
然而,没有回应。
阴风汇聚成?一个人形轮廓,它刚一靠近许建设,许建设周围就迸发出一个光环阻挡住它。一触碰到圆环,人形就好似被灼伤一般,再次涣散成一阵阴风,风内鬼哭狼嚎,好不阴森。
如此循环往复多次,阴风散了又聚,聚了又被打散,却执拗地不肯离去。
在空中飘了好久的纸片人终于怒了:“是时候展示我的看家本领了。”
它将匕首变为长剑,在空中调整姿态,朝着阴风的方向一挥,一道?势如破竹的金色剑气朝之飞去,途中卷起无数植被,剑气和阴风相撞,阴风消散大半惨叫退去。
纸片人伸手一抓,将剩余的阴风困在一个结界之内,它嘶哑着问道:“你是谁?”
纸片人叹道:“我是谁不重要,你还记得你自己是谁吗?”
它是谁?怎么记不起来了,迷茫了一阵子之后,它才忆起它叫赵萧儿,一个快意情仇之人。
纸片人道:“都是可怜之人,我也不为难你了,去阴间受罚吧。”
纸片人话音刚落,赵萧儿的灵台便开始清明起来,渐渐的,阴风消失,伴随而来的是秋日里闲适的微风。
许建设讶然道:“这就完了?”
纸片人哼道:“怎么,你还想看我和它大战个八百回合呀。票都没买,就敢选戏。”
许建设服软道:“我们青团儿这么?厉害,指定能不战而屈人之兵。
纸片人给自己捏捏肩膀:“我没力气了,我要走了。”
许建设赶紧捏住她:“帮我找找烧纸的主人呗。”
纸片人:“刚刚那个不就是吗?”
许建设:“你是指那团儿阴风?”
纸片人:“对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