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结束后贺知便离开盛世直接去了医院。他自尊心很强,不想缠着绷带去记者会卖惨,于是在伤口未全部愈合的情况下硬是拆了绷带换了大创可贴,现在得回医院再检查下。
直
播结束后他还有七天时间休养身体,七天时间结束后要立刻回剧组拍戏,这是之前就谈好的事情。因此他需要在这七天里把自己身体调整到最佳状态。
只是到了医院,却碰上了不该碰上的人。
“贺知?”白鸣远手中拿着医生给陈月白开的胃药,看着面前的青年心情复杂——陈月白小时候出过一场车祸连带着胃不好,昨晚到今天又确实喝酒喝得太凶,那家伙又死活不肯去医院,他就只能来医院问问他的熟人医生这事怎么处理,医生便给他开了点胃药以防万一,如果更严重,得压着他来医院。而眼前这个额上绷带正渗着血的青年似乎就是把陈月白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
白鸣远想到这眉头一抽,他一向重视亲情友情,这到底是他发小,他总不能真见着他为一个爬床的男人一直颓废。于是他看向贺知的眼神里带了些敌意和讽刺:“你又跟月白玩儿什么花招呢?你识相点就干脆离婚,离婚后就别在月白面前出现了。”
白鸣远想不就是情伤么,只要和这家伙一刀两断陈月白一定很快能走出来,陈月白身边多的是漂亮的男男女女扑上来,一个贺知而已,几天就忘了。
贺知看着面前的男人眯了眯眸子,他想起那天晚上去找陈月白,就是这男人故意绊倒了他,桌上的酒便浇了他一身……
贺知眸中划过道冷意,随即微微一笑,淡淡道:“白先生,这是我和陈先生的私人事情,和你无关。就像你从小对盛总抱有怎样的感情、盛总又怎么回应你——”贺知挑了眉挑衅一般,一字一顿道:“和、我、无、关。”
白鸣远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怔愣在那里。
贺知唇角浮出抹淡淡的冷笑,他大步向前走去,和对方擦肩而过,又在离对方不远处停下步子转过身,淡淡道:“白先生,被人踩着自尊的滋味好受么?”
说罢贺知便扬长而去,也不在意白鸣远的回答。
坐在出租车上,贺知道:“师傅,去福瑜路。谢谢。”
福瑜路上有许多宠物用品商店,他得去那里给那只小家伙添置点东西。趁着还是个糊逼,去哪里都很自由,他想好好给小家伙挑点东西。
贺知靠在座位上闭了眼睛养神,脑海中开始计划未来的生活,以及、如何回家。
刚来到这个世界时,他的手上是有本书的,当时想到那可能是他回家的关键,于是他便细细看了。刚刚白鸣远和盛计的事情,就是书中只提过几句的细节。白鸣远是这本书主角的表哥,喜欢盛计,但无奈大学表白却被拒绝,他们那一伙人从小到大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被盛计拒绝便成为白鸣远碰不得的心病。
白鸣远什么的其实他根本不关心,但是——贺知睁开眼睛,眼里划过道冷意——他得找回两样东西,一样是他失忆后就消失不见的那本书,另一样是个音乐盒,那是贺嘉送他的礼物,盒底有张他们家的全家福。
……
贺知拎着满满两袋的东西从福瑜路回到家里时已经是傍晚了,刚在小区门口下车,却又撞上个不速之客。
麦关圆胖的身体靠在他车上,不时看看手表,一见着贺知便赶紧迎上来。他看着气质干净额上却缠了沾血纱布的青年嘴巴张张合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贺知看也不看他,绕过对方便要走——麦关也是陈月白的朋友,但他并未为难过他,他和对方便无什么需要开口的恩怨。
“哎哎,贺知,你别走啊。”麦关上前一步拦住青年,苦着脸道:“我通过多少人才打听到你住在这,蹲了一下午才蹲到你,你一走不就全白费了么?”
贺知停下步子,挑了眉看对方:“什么事?”
麦关叹了口气,便道:“你去看看月白吧。他喝了一晚上酒,下午发了烧,可他酒气还没下头,发了烧又不能吊水吃药,现在正难受着呢。”麦关看着听了这些话后面色依旧平静无澜的青年一愣,他突然觉得眼前的青年有些不太一样了……
但陈月白烧得都睡着了嘴里叫着的都是面前这个青年的名字,于是他还是道:“贺知你、你去看看他吧,他是真的喜欢你。”陈月白和他们几个从小一起长大,他长得好家世又好,又傲气,从来都是抬着眼睛看人,这么多年他从没见过陈月白真的对谁动心过。
原本贺知根本不算什么,但他根本不明白,最多就过了那么两个月,陈月白怎么就会对那个他之前从未在意过的结婚对象动心了。
听到“喜欢”这个词,贺知垂了眸,之前对对方有过的感情还残留着,此时他的心脏下意识疼了一下。心脏微微疼着,他唇角却浮起些微讽刺的笑意。
他抬起头看向麦关时那笑已消失得彻底不见,只是面上淡淡的,道:“这关我什么事?生病了该去找医生而不是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