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看什么书呢?”
男孩这样问道。
他眼前的小女孩穿着洗的泛黄的白裙子,眼睛大大萌萌的,却警觉地看着自己,相一只受了惊的可爱小鹿。
她没有回答。
男孩子自顾自瞥了一眼她手里的书本。
“什么……虫王?”
女孩小声地纠正,“是蝇王。”
“哇哦!”男孩子夸张地叫起来,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你认识这么多字吗?酷!我到现在认得字才只有那么几个,妈妈总是说我。”
他的内心无比纯净,也发出了赞美的声音,听起来像是一曲协奏曲,有人轻轻和着拍子。
“谢谢。”女孩子羞涩地笑了笑。
倒掉着的男孩子轻轻翻身,重新坐回了粗壮的树干上,他透过婆娑的树影对着女孩说道:“我可不喜欢读书,那多没意思。你又进不到书里面去,看那些虚构的人物,还不如看看我自己身边的人和事。毕竟那才是真的嘛~”
“可是……”女孩低垂着眼睛,“如果你身边没有任何好事发生呢?”
除了躲藏起来,又能去哪?
男孩哈哈笑着,“怎么可能嘛!怎么可能一件好事都没有呢?”
女孩不满地看着他的笑脸。
男孩笑过一阵,趴在树干上对她伸出了手,“好啦,上来,我给看一件好事。”
女孩犹豫着,她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握住对方的手,男孩子却不耐烦了。他跳下来,一把抱住了女孩子,然后将她举了起来——
“哇!”女孩吓了一跳,她离开了地面,这会儿惊慌失措地挣扎起来。
“嘿!别乱动!我把你送上去!”男孩子险险避开女孩子踹过来的一脚,他说道:“快点,抓住那个树枝。”
女孩子听着身后的心跳和小男孩恶作剧一般地窃笑声,伸手抱住了那树枝。
“对嘛,这样才乖。”
他后退了两步,然后助跑着跳起来,自己像只猴子一样攀上了树木。他握住了女孩的手,“抓紧我就不怕掉下去了。”
女孩紧张地点点头,在男孩的帮扶下,向着树顶爬过去。
这个过程很短,她却觉得自己像是在树上待了一个世纪。
快到树顶的时候,男孩拉了女孩一把,他们站在参天巨木的顶端,小小的身躯靠在一起。
微风从耳边吹过。
女孩的瞳孔骤然收缩。
透蓝的天空,半隐藏在白色羽毛般云彩后的太阳,映得整天苍穹像是一潭明净的湖水,荡漾着看不见的碧波。
就连远处那座小小的房屋此时此刻看起来都那么可爱。
让人有一种想要一跃而下的冲动。
“怎么样,这算是一件好事吧?”
“恩。算是一件好事。”
女孩子轻声回答,男孩却一愣,他说:“哈?我刚刚没有说话啊?你怎么能回答我心里所想的问题呢?”
女孩回过头,她苍白着一张脸,却看见男孩子的笑靥如常。
……
韩珊语从梦境中醒来,她嘟囔着道:“最近怎么总是梦到过去的事情?”
她打了个哈欠,穿好漂亮的白色西装,戴上厚厚的手套和一只小丑面具,拿上地下室的钥匙,然后到厨房去挑选刀具。
厨房里放的尖刀有很多,用来杀人的却只有那一把。
她拿上所需要的凶器,推开了地下室的铁门。
阴暗无光的地下室里,有两把背靠背锁在一起的椅子,椅子上绑着的一男一女看见韩珊语走进来的时候,吓得脸色苍白,冷汗淋淋。
“不、不要杀我……”
畏惧和哀求都是真的。
她听得见。
面具后的女子露出一个笑脸,她抬起了双手,握住手中的尖刀,仿佛握着的不是一把凶器,而是一部神圣的圣经。
“我命令你们在主的面前,坦白任何阻碍你们结合的理由。要记住任何人的结合如果不符合上帝的话语,他们的婚姻是无效的。”她压低了声音这样说道。
“新郎,你愿意娶新娘为妻吗?”
“什、什么?”男人吓蒙了,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韩珊语猛然提高声音——
“回答!”
“愿意!我、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