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琼玖就像是天生就是做刺绣的,从开始学习,就领先了李碧莲一大截。李碧莲原来还有几分竞争的心思,可许姣容教的越来越多,李碧莲和许琼玖的差距也越来越大。李碧莲仅有的几分竞争大的心思,随着两人的差距,现在是一丁点都没有了。
“你啊,不要考虑姑妈怎么想的,只要你自己一直在进步不就好了吗?须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觉得我绣的好,可不代表出去之后别人也觉得好啊!”许琼玖劝道,“你以后可是要做状元夫人的,到时候这些东西自然会有下人操持,用不着你动手。所以啊,凡事会就行不需要精。”
“姐,你说的我也知道,可是,可是…”李碧莲还是过不去心里的结,以前还好点,都是妹妹,也没觉得有什么,可是如今,刚知道和许仕林的婚约,自然会有些女儿家的心思,总想要以最好的表现让他看到。自然也就介意起来自己的不如人。
许琼玖看李碧莲还在执拗着,连忙转移话题“好了,好了,以后慢慢来,咱又不是靠这个吃饭的。我给你说啊,哥准备去弘文学院你知道吧?”
“知道啊,那天我听哥提过。不是说等赵大哥的事情解决了再去吗?”李碧莲知道这个事儿,那天许仕林是当着全家人的面说的。
“是等到找到赵南的家人再说,可是,如果赵南一直想不起来呢?如果他的家人没有再找他呢?所以,有些事情,咱们还是要早做准备的。”许琼玖神神秘秘的说。
“是哥要去镇江读书,和咱们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说咱们早做准备?”李碧莲不太明白。
“我啊,我想跟着去书院读书啊!”许琼玖说道。
“啊!”李碧莲惊叫一声,立刻就被许琼玖捂住了嘴。
“嘘,小声点。隔墙有耳知道不?”许琼玖嘱咐道。
李碧莲连忙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听到了。许琼玖看了看她,把手放了下去。
“姐,你要跟着哥去弘文书院读书啊?可是,书院不是只收男的吗?”李碧莲问道。
“不只是只收男的,还只有有功名的!势利的很呢!”许琼玖恨恨的说。
李碧莲看着许琼玖说话的样子,觉得好笑极了。在李碧莲眼中心中,许琼玖都是稳重的样子,还真没怎么见过她任性的一面呢。
“哎呀,有什么好笑的嘛?”许琼玖看李碧莲还在笑,嗔道。
“咳咳,没事。姐,既然你知道进不去,怎么还想要进去啊?”李碧莲看许琼玖的脸快挂不住了,连忙说道。
“我准备效仿祝英台,女扮男装,去书院读书。”许琼玖说道。
“啊?”李碧莲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许琼玖又说道。
“我都想好了,祝英台在书院呆了三年,梁山伯都没有发现她,可见这个方法是绝对行得通的。咱们两个一块儿去,到时候住一个屋,互相打掩护。不说久,三年还是没问题的。等到三年后哥差不多就准备好了,去考乡试,咱们跟着哥一块回来。”许琼玖说道。
“姐,就算你能女扮男装,瞒过了书院所有的人,可是户籍怎么办?不是说入学最低标准是童生吗?咱们去哪儿找凭证啊?”李碧莲还是觉得这行不通。
“这个更简单了,有五鬼叔叔帮忙,偷一个童生的凭证还不简单?我到听过了,去年跟哥一起考中童生的还有两个年龄小的,一个十三岁,一个十一岁,虽然比咱们都大吧,但是我们到时候可以当做家里穷,营养跟不上,所以才长得瘦小。”许琼玖一边说着,一边在脑海里幻想着自己女扮男装,进了弘文书院。
“姐,你担子真大!”李碧莲心里想着,姐姐这主意也不知道跟谁学的,居然还真有一个可行的办法。
“哈哈,怎么样?碧莲,你心动不?”许琼玖问李碧莲。
“如果,如果真的可以的话,我当然也是想去的啦!”李碧莲说道。
“那就这样定了。不行,我还得找五鬼叔叔帮忙。”许琼玖手里绣的桌摆已经收针啦,想到了五鬼,迅速把尾收了,站起身就准备去找五鬼。
“姐,你怎么这么快?”李碧莲看许琼玖已经收针,叹道。
“如果不是姑母说要用多种绣法,我觉得我应该能更快点。”刺绣需要绣娘眼明手快,虽然上辈子许琼玖是一千度的高度近视可是这辈子,那眼神好的不得了,十米以外的一根针都能看的一清二楚。许琼玖觉得这可能和自己的金手指有关系。
“好啊,我这个就难了。”李碧莲看着自己手里的荷包,无奈的说着。
许琼玖看李碧莲也快绣完了,想了想,找五鬼也不急着这一会儿,就又坐了下来,拿着李碧莲的荷包,仔细看了看,说道“碧莲,你这个也不错了,你看看你画的绣样,栩栩如生,只要配色搭好,到了颜掌柜那儿绝对是上品。
“真的吗?”李碧莲激动的问道,可还没等许琼玖回答,自己反而泄气了。
“画的再像又怎么样,一到配线我就不行。明明作画的时候,我什么颜色都认识,拿起针线,反而都不认识了呢!”李碧莲觉得很是无奈,还没等许琼玖说话,李碧莲又跟许琼玖说“姐,你先帮我数数,我这荷包有几种绣线了?我怎么数来数去都是只有四种呢?”
许琼玖听了李碧莲的话,拿着她的荷包开始分辨着。
“碧莲,你这是有七种颜色的绣线,可是,你看这荷花,你只用了粉色和白色两种颜色,一点过度都没有,看着太过呆板。这个叶子,也是少了过度……你看看,这鲤鱼也是,你要知道,换色的时候,最好是有一个过度,要不然,再优秀的绣品少了过度,就会显得呆板,缺少灵性。”许琼玖看着几次了的荷包点评道。顺便又帮忙选了几根过度色,等李碧莲绣好之后两个人才往外走去。
两人直接离开了,便也没有注意到,回廊的另一头一片衣角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