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免满脸悲怆的对着方祈千恩万谢了一路。
直到两人重新回到房间,陶免说:“我叫陶免,怎么也是要一起睡觉的关系了,还是互相知道一下名字吧。”
“方祈。”
“名字挺好听的。”陶免盘腿坐在床上看男人脱西装外套,“这事得赖我学长,他除了出去谈生意接单的时候靠谱,其他什么时候都不靠谱,钻钱眼子里了,比我还夸张。”
方祈将外套一丝不苟的搭到衣架上挂好,背着身子问他:“是一起创业吗?”
陶免摸了摸下巴,反正是陌生人,多说两句也没什么:“就是个工作室,学长自己搞的,加我加他总共也就五个人。”
“挺好的。”方祈没有往深了问,只简单应了一句。
陶免发现男人是真的话不多——不过他喜欢。
方祈一看就是个讲究的。
见出他打算洗澡,陶免在他进浴室前问他:“这床被我睡过了方先生介意吗?”
“不会。”方祈用那双藏着宇宙的眼睛看他,上下滑动的喉结特别性感。
但就是再性感,陶免觉得自己也该睡了。
他怕死。
“那行,方先生其实可以考虑一下那套浴袍,总比裸睡好。我明天还得早起上课,保命要紧,我先睡了,方先生晚安。”巴拉巴拉倒完豆子,陶免滚到大床内侧闭眼就睡了。
留下方祈看着那套挂在自己西装旁的小粉红。
说实话,这个县级市挺让他开眼的,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一次性浴袍分男女的。
第二天一大早陶免的手机闹钟就响了。
但陶免没醒,醒的是方祈。
方祈从枕头底下摸出了他的手机——七点,锁屏图上“花落时节又逢君”几个字让他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不可思议,现在国内大学生第一节课都上的这么早?
他帮陶免关掉了闹钟,转头看他时发现他整个脑袋都埋进了被子里,是个背对着自己的小虾米。
这小男生睡觉确实没什么动静,安静的很。
“陶免?陶免?”方祈喊了一会儿他的名字,没反应。
他只好上手,边拍边叫:“陶免?起来了陶免。”
结果……
“滚!”
陶免不耐烦的扔下这么一个字便往被子深处钻了钻,一张脸根本不肯露出来。
方祈看明白了,这人脸小骨架小,起床气是真不小。
陶免好不容易踩点赶到教室点上了早自习的名,可他一想起自己起床那会儿的状况就哭笑不得。
他占了人家的房间,一大早吵了人家的清梦,还要反过来麻烦人家叫他起床,他完全不敢想自己在被成功唤醒之前到底都骂了人家多少难听的话……
陶免委屈巴巴,他就是起床气大了那么一点点,管不住自己的嘴了那么一点点。
方祈倒没什么特别的想法,就当是回国下乡体验生活的一部分了,再加上那小男生又长得好,唇红齿白、细皮嫩肉,两条腿又细又白。
果然无论是谁,对合自己口味的颜值和类型总是要格外宽容些。
早自习是赶上了,但陶免几乎是没有任何悬念的睡了整整一节早自习。
他忙着刷牙洗脸穿衣服那会儿方祈还靠在床上问他:“你们第一节课几点上?”
说起这个陶免就恨,咬着牙刷直摆手:“不是不是,我是回去上早自习的。”
“你们大学还有早自习?”方祈有些惊讶。
这话让陶免敏感的看了他一眼:“一看你就是不食人间疾苦的有钱人家孩子,大学国外念的吧,咱们国内基本都有,我们学校没有晨跑都该谢天谢地了。”
方祈没再问什么,就靠在床上看陶免洗漱。
“大二只免晚自习,大三才全免,想让室友帮忙代点都不行,他们都有公假不用上,像我其他学校的朋友他们直接就逃了,我们管的严,感觉自己上的是个假艺校。”陶免说着还不忘查人家户口,“方先生呢?感觉你年纪也跟我差不了多少。”
方祈身上还松松垮垮的挂着那件小粉红:“刚读完研究生回来。”
陶免简单拿水抹了把脸:“读的啥专业啊,我爸妈就一门心思想要我考研。”
“管理方面的。”方祈说。
“哈哈哈一看就是有家业等着继承的。”陶免也就是随口往大了那么一猜,“我不打算考研,不爱读书,大学已经是我的极限了,再多也读不进去了。”
临走前陶免还抱着不嫖白不嫖的心态耍了个小流氓。
外拍的器材基本都放在左霖钧那,他在这房间里的所有家当带上他浑身上下的衣服和手机也就再多一串手串。
他勾着身子越过方祈去够被自己放在枕头底下的手串,方祈这才知道原来眼前的男孩还戴珠串,看起来价值不菲。
直径偏小的黑色晶石间三五不时的穿插着几个精致的镂空隔珠,金光流转间本该衬出的珠光宝气却像是被那些黑色的石头吸了进去一般,打磨掉了过分的华丽,两者相得益彰。
陶免拿到东西起身时煞有介事的往方祈大开的浴袍里瞄了一眼,打趣道:“也就是我不会吹口哨,不然方先生这身材我得把嘴皮子给吹破了。”
方祈瞳色一深,直到陶免离开,他鼻尖还残留着他身上若有若无的味道。
其实方祈昨天晚上洗完澡一躺上床就闻到了,他也说不准这是陶免喷的香水还是他自带的体香,只觉得那味道暗隐沉香的让他有些难忘。
丁永奎和宋牧清刚进教室就见着老师打开教务系统准备点名了。
两人一左一右坐到陶免身边时,陶免正殃在桌上。
丁永奎问他:“吃早饭了没。”
“吃了,学长送的。”陶免整个人萎靡的不行。
丁永奎庆幸的只搓大腿:“还好这节课没逃,我就觉得她得点名。”
宋牧清就搁那儿安安静静的坐着不吭声,听两个室友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