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你们还叫考验吗?”
两人瘪瘪嘴,各忙各的去了。
陈季平从凉州开始出发,沿着新修的路向东北走,沿途见到了不少商旅,每隔百里便有一个关卡,关卡的牌坊上写着“收税护路,文明行路”。
成立路政处和收税,都是他的主意,路是他花钱修的,为此从扶桑国库搜刮的财富已经消耗了大半,他不会搞“收费还贷”这种套路,但是不可能为了这两路一城天天往里投钱,所以才弄了这个。
收税不是为了挣钱,只是为了维持护路队基本的需要,他担心有人趁机谋取私利,所以化妆为贩运粮食的客商。
总的来说还好,除了个别关卡服务态度差了点,收税都是严格按“车马两文,行人一文”的标准收取。
另外,他还发现,沿着大路两边,出现了不少新建设的村落和市镇,这是他愿意看到的,“要想富先修路”,正是通过搞活商业物流,带动了百姓发家致富。
修桥筑路算不算功德?
自然是算的,无论是“丝绸之路”,还是贯通东西和两北的两条路,都给他带来了不少的功德。
不过他现在已经不在意这些功德,能将大唐以北的各族彻底收服,能让华夏长治久安,那才是大功德。
一路上,看到自己所谋划的已经卓有成效,让他心中暗喜,但是当他进入安北城不久,之前的好心情已经荡然无存。
倒不是马周将这座城市经营的不好,也不是四座庙宇有什么不妥当,而是羊毛加工工坊出了问题。
他清楚的记得,上次来时,工坊还是车水马龙络绎不绝,而现在却变得冷冷清清,做工的都是三五成群在晒太阳。
进入附近的一家饭馆,要了两个菜一壶酒,“老板,这里怎么冷冷清清?记得以前这里忙的很!”
饭馆的老板是个胡人,“以前只有这一家工坊收羊毛,所以生意很好,现在有很多家工坊,人家不仅给的钱多,而且还愿意上草原去收,所以这里就变得没人了嘛!”
“现在收羊毛的工坊很多吗?”
“多的很,最大的几家还很头来头,听说是什么陇西李氏、清河崔氏、荥阳郑氏、太原王氏都在搞羊毛工坊!”
原来是几大世家门阀出手了!
陈季平脸上露出冷然之意,他并不意别人抢了他的生意,甚至有人做羊毛工坊他还乐见其成,如此才能让“羊吃人”的策略更有力度。
但是,羊毛加工工艺是他从外边不要脸不要皮的偷来的,相关的机械是他根据零散的记忆拼凑起来的,如此才具有了大批量加工羊毛的可能性,可以说整套“生产线”,堪称“蝎子拉屎独一份”,就算那些工坊从外边搞来了工艺,也不可能批量生产,顶多小打小闹而已。
但事实并非如此,那些工坊居然需要直接深入草原抢购羊毛,这说明其已经具有了大规模生产的能力。
问题出现哪里?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他用了三天时间跑遍了大唐几个工坊,发现其规模比安北城的还要大很多,其生产工艺乃至那简陋的机械,全是照抄他设计的东西。
回来后,他又找了天池上人的大弟子方棋,此人正是他派驻在工坊,专门司职安保工作的,之所以没先找工坊的正副管事,是因为他们和这些世家门阀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根本问不出实话。
“国师大人,工坊前后有数批熟练雇工辞工,想必是这些人泄密!”
“不是跟他们签订了十年用工协议嘛?他们若是提前离开,或者工艺泄密,将会依法送官严惩!”
“这个…我也管不了啊,听说雇佣他们的人给开的酬劳是咱们的十倍!”
听到这里,陈季平脸上的冷意更盛。
“长孙冲和程处亮,他们就没有过问一下?”
“倒是罚了辞工那些人一些钱,然后就让人走了!”
“好,好的很,竟然拿老子的东西送人情!”陈季平不用想也知道,这两个家伙压根就没想阻拦,不然以他们的地位根本不可能出现这样的情况!
怒了,他知道太压抑容易憋出内伤,必须要发泄一下,搞不了西方灵山,打不过菩萨佛陀,如果还整个了几个世家门阀,他陈大国师真要洗洗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