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是夏洪远任职的第二年,课程逐渐展开,他的工作也越来越忙。虽然教学的运动量比起原来当职业运动员的时候轻松不知多少,但毕竟仍然需要大量户外运动。他的伤病逐渐又开始干扰起了工作。
“我们担心他的身体,所以这一个多月都是我们在家做饭给他送过去。”夏洪远的母亲又擦了擦眼泪,“今天我中午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让我别送饭了,他说自己肚子不太舒服。”
孙立恩及时打断了这段故事,“他是说肚子不舒服,还是说肚子疼?有没有说难受了多久?昨天送饭的时候,他有没有不舒服的表现?”
夏洪远的母亲摇了摇头,“他说是今天开始的……是有些疼。”
孙立恩挑了挑眉毛,对一旁拿着笔和记录本,一脸小跟班样子的袁平安道,“记录,患者腹痛1d。”
“这个很重要么?”袁平安低声问道,“他的主要症状是痛觉敏感啊。”
“正是因为不知道重不重要,所以才要记啊。”孙立恩很自然的说明道,“很多问题有时候看上去好像无关紧要,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成为诊断的最重要依据,你们同协内科的病例记录不是都这样?”
袁平安本来想解释一句自己是原本是外科方向,不过话到嘴边却又咽了下去。
“您继续说。”孙立恩解答完了袁平安的问题,然后继续对夏洪远的母亲道,“他最近一直有些身体不舒服?还是以前的老伤么?”
“好像不是。”夏洪远的父亲摇了摇头答道,“他说自己腿上磨出了好几个泡。”
“你看,这就是问题所在了。”孙立恩和两这位忧心忡忡的患者家属告别后,带着袁平安朝着抢救室走去,“这些小的东西,有时候能决定一次诊断的方向。如果你只是问了问‘他以前有没有这么疼过’,那就等于白白浪费了一次获得正确答案的机会。”
“你有想法了?”袁平安顿时一惊,腹痛和腿上有血泡这两个症状,能引导出什么诊断?
“还没有。”孙立恩摇了摇头,用自己的卡刷开了抢救室的电磁门。“不过总比一头雾水的去看病人更有把握不是?”
一边和袁平安说着话,孙立恩见到了躺在床上的夏洪远。
然后,孙立恩觉得自己脑子里“嗡”的一声,整个人差点摔倒在地上。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