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玥四人谢过楼主白凤派人送来的黑色绣金边的披风之后,便收到了来自周围的无数或是打量探究,或是好奇艳羡的目光。
不怪他们好奇,实在是这黑金的披风太过打眼,又加上这四个端坐在上位的贵宾不只组合奇怪,又一个赛一个的年轻,一个比一个俊俏好看。
尤其是在他们披上了这黑金披风之后,更加惹人注目了。
不过,这正是乔玥他们的目的所在,与其挨个寻找姓童的人,不如等着他们乖乖上门。
这不,就来了一个吗?
“请问这四位朋友可是来自京都?”一个面容白净,身材中等的中年男人越过低矮的屏风,走到乔玥他们的桌子前面。
“你找我们有事?”姜琼没有回答是或不是,而是直奔主题,先声夺人………………………………
“哦,不好意思打扰诸位的雅兴,我叫翁新强,是这翁城的本地出生的人,后投奔在京都的亲人,现如今居住在京都,但是每隔三年便会回家乡来参加这三年一度的千灯节,瞧着四位朋友实在面生,想过来打声招呼,多结交一些朋友,失礼之处,还请诸位见谅。”中年人,也就是翁新强和善的笑着说道,看上去就是一个和气生财的生意人。
“你怎么知道我们来自京都?来这里参加千灯节的京都人很多吗?”姜瑾眯起眼睛打量着眼前的翁新强,带着一丝戒备的神色。
“京都来的倒是不多,除了你们,就只有这侧后方的最边上的那一桌的客人,同样也是来自京都。”翁新强笑着指向了贵宾席最末尾的一张桌子。
那个桌子被安置在城墙角落的地方,其周围的屏风略高于前面,只因位置稍微偏僻了一点显得不那么显眼,如果不仔细看,那实木的屏风几乎就要与城墙融为一体。
乔玥顺着翁新强所指的方向看过去,透过镂空的实木屏风,隐隐约约可见两三个人的身影,只是因为距离太过遥远,模糊的身影看不真切,难以分辨坐在其中人的年龄和样貌特征,只能大概看出其中有两男一女。
乔玥四人对视一眼,那里的恐怕就是他们要找的人。
既然人已经找到了,姜琼他们也不急着上前。
“你是怎么知道我们来自京都的?难道是最近听说了什么?还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姜琼自认为脸上没有写着京都二字。
以往他们虽然有来参加千灯节,但是也都是以一个游客的身份在这城里吃吃喝喝,很少会这么隆重的坐在贵宾座上观祭祀礼,对于他们这些常年与祭祀酬神打交道的人老说,实在是有点儿枯燥无味。
“恐怕是空也身上的僧服吧!”乔玥看了一眼翁新强说道。
“空也的僧服?”姜琼也瞬间反应了过来。
“这位小姐果然观察入微,”翁新强实在是佩服乔玥的好眼神,继而说道,“家父家母笃信佛教,耳濡目染之下,我也时常去各地的寺庙上香聆听佛音。前年去相国寺进香的时候,有幸见到了相国寺的内门弟子,留意到他们所穿的靛蓝粗布僧衣虽然与外门弟子相差无几,不过在袖口边缘内部却多加了一道金线万福文的刺绣,因此推测几位应该是来自京都。”
空也翻看了一下比之寻常服装略显宽大的袖口,果然在边缘位置发现了一圈不甚明显的金线花纹。
“阿弥陀佛,小僧法号空也,施主说之前,小僧并不层留意到。”空也说道。
“空也大师,”翁新强双手合十,弯腰施礼,“出家人四大皆空,又哪里会在意这些繁琐俗物,小师傅身为相国寺的高僧,没有留意也属自然。”
乔玥站在一旁,冷眼瞧着,只怕这个翁新强的目的没那么简单。能在不动声色之间便将他们四人高高捧起,这样的生意人又怎么会别无所求呢?
只是这次纯属乔玥想多了,翁新强目的非常的单纯,只是偶然看到相国寺轻易不外出的内门弟子,心存结交之意。
又加上乔玥四人虽然年轻,但是整个降云楼却将他们奉为上宾。作为翁城本地人,翁新强自然知道这降云楼内在的生意到底是什么,因此便诚心诚意想来结识这四人。生意人,最是注重命理相关的东西,生死富贵无小事!
“我叫乔玥,这两位是姜琼和姜瑾,相逢即是有缘,翁先生既然来了,不如坐下来一起喝杯茶聊聊天,反正这千灯节的祭祀一时半会儿也开不了。”乔玥说道。
“您四位来的不多,可能有所不知,这祭祀活动自日落之后方才开始,也就是大约六七点钟左右的样子。”
一听乔玥说出姜琼和姜瑾的名字,常年混迹在京都商圈边沿的翁新强的态度当下更是热络了三分,恨不能即刻间称兄道弟,作东道主陪玩陪逛陪逛陪提包。能结识风水阴阳世家姜家的人,说三生有幸太过夸张,但是说他撞了大运可是一点都不假。
听说京都曾经有个外地来的煤老板,因为不懂京都的房地产行情,花了大半家产在京郊购置了一片废墟,原本想建一个大型的购物商场和高档别墅区,可是动工之后才发现这里曾经是一个万人坑,死刑场。虽然老板硬着头皮盖了下去,可是盖好的商场无商铺敢入内,楼盘更无人敢买。
事到如今,如果只是赔钱也罢了,可是自从这片地盖好之后,老板的母亲、妻子终日缠绵病榻,到医院检查也查不出什么问题。女儿在更是差点儿被汽车撞,然而最诡异的肇事那辆汽车上面根本就没有人,而是一辆早已废弃多年的汽车,警察调查来调查去也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信息。
原本准备认命,带着一家老弱病残灰溜溜打道回府的老板,在一个朋友的介绍下,孤注一掷,花重金找了当地最有名的风水世家姜家出手,谁也不知道姜家是用了什么方法,只知道从那之后,老板的母亲妻子病全好了,老板投资的其他生意也慢慢有了起色。
而且更邪门的是,没过多久,政府部门突然宣布在这片商场住宅区附近的一个区规划建一个大型的飞机场。
此时,原本无人问津的商铺楼盘瞬间水涨船高,价值翻了十倍不止,老板更是转的盆满钵满,从一个原本濒临破产的中型企业,一跃成为京都地产界的大鳄。
这样有着点石成金、逆天改命之能的姜家有谁不愿意结交吗?
虽说乔玥不姓姜,但是翁新强这个人精哪能看不出来,这里的三人全部都是以这个年轻的姑娘为中心呢?
这两人,一个有心打探消息,一个诚心结交朋友,当下便坐到一起愉快的聊了起来。
姜昼无赞许的目光看了一眼乔玥,小丫头做事越来越圆滑有道了。
乔玥很不客气的收下了姜昼无的夸赞。
“你可知道这来自京城的另外一桌上坐的是谁吗?”乔玥开门见山地说道。
“这你可问对人了,”翁新强看了一眼四人,也不卖关子,“听说这桌的主人姓童,身旁跟着他的一子一女,虽然他不曾说出全名,但是看他通身的打扮气质,想来应该和京城童绸布庄有些关系,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本家。”
“这话怎么说?”乔玥深知翁新强话中有话。
翁新强皱了皱眉头,仿佛是有些难言之隐。
“翁先生有话尽管说,我们姜家人并非大奸大恶之人,若实在是不能讲,我们也断然不会强逼你。”姜瑾说道,直接亮明身份。
“您客气了,并非是不能说,而是不知从何说起,”翁志强轻声叹了一口气,“这童家行事一向神秘,尤其是他们本家掌权人童怀升,为人极其低调,行踪不定,从不肯轻易露面,家中大大小小的应酬几乎全部交予他的弟弟童怀志代为打理。听闻他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前来翁城一趟,只是不知道真假。”
“你从什么地方听说的?”乔玥追问道。
“哦,我本是翁城人,因为做服装方面的生意而和童家有些接触,他们家的话事人听说我来自翁城,便向我打听了一些翁城的风俗故事,这样一来一往,也偶有听闻。”翁新强笑着说道,在这些能掐会算的人面前不敢藏私。
“原来如此,看来你何童家还颇有交情啊!我们想认识一下那桌的童先生,不知道翁先生是否可以代为引荐一下。”乔玥问道,嘴角露出一丝浅笑,这位童先生可真是太有意思了。
“这个…………”翁新强停顿了一下,视线在乔玥几人身上来回打转。
乔玥斜眼看了一眼姜琼,姜琼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
“翁先生,我们自然不会白白让你出面,只要你愿意代为引荐,我姜家会无条件答应你一件事,当然这件事不能是违法乱纪,祸害人命之事。”姜琼掏出一块儿拇指大小的水滴形翡翠吊坠。
翁新强看着那块通透莹润的翡翠,以他多年浸淫在玉石行当的眼光来看,这翡翠虽不是什么名贵的冰种翡翠,但是就这水头儿一看就不是新坑的翡翠,必然是来自老坑的玻璃种,最难能可贵的是这坠子形状好又完整,颜色绿的均匀,必然是雕工一流的师傅用一整块完整的翡翠雕琢而成,放在市面上也值不少钱。
最最最重要的是,能得到姜家一件事的承诺,那可不是能用钱来衡量的,关键时刻那是能用来救命的!
“看你们四位这么有诚意,我翁某人岂能如此小气,你们先在此等候片刻,我去去就来。”
“好,那我们就静候翁先生的佳音!”姜琼将翡翠吊坠在翁新强的面前晃了晃,便放在了桌子上面。
翁新强深深地看了一眼这桌子上的翡翠吊坠,心下一横,转身走向城墙角落的那个掩藏在镂空实木屏风的桌子前。
不知道他说了什么,过了大概十几分钟的样子,他便带着一脸的喜气,回到了乔玥这边。
“乔玥小姐,还有三位我们过去吧,童先生一听说你们是姜家的人和相国寺的师父,便十分热情的邀请你们前去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