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
皇帝何不直接请宗主,有明月公主的面子,父亲不会不应,虽说父亲现在看起来脱不开身,但是若是他要请,也是能挤出空档的。还是说皇帝觉得不便打扰,便先请其他人?方才他不在,师兄弟中巫嶙为大,也是可能的。
云渊想过:“若是如此,我们也理应前去拜访。使者可有说他们去哪儿了?”
云起:“未曾。”
云朵道:“可以问问流月宗的弟子,兴许他们知道。”
云彩云朵觉得拜见皇帝很有趣,也跟着,加上云渊云起,四人朝流月宗弟子询问,然而得到的答案令人意外。
“不知道?”
“是啊,”弟子挠挠头,“陛下虽与我们关系亲近,也不是什么我们都知道,他来流月宗做客,却也是师娘家人,所以自己带着仆从护卫,很多事不需我们过问。啊不过我可以帮你们问问,或许还有别人知道。”
云渊刚要说“有劳”,一只小小的纸鹤扑扇着翅膀朝他飞来,是飞云宗传音纸鹤,他一伸手,纸鹤便稳稳落在他掌心。
流月宗弟子识趣退开,不偷听人家宗门内传话。
“师兄。”
是巫嶙的声音,然而传音的内容却让人震惊。
云渊听完,心头狠狠一跳,云起等人也诧异睁大眼,急忙看向云渊,云渊当机立断:“云起你随我立刻过去,云彩云朵,你们分别去通知父亲和召集师兄弟,随后赶来,要快!”
巫嶙有难。云彩云朵强压下无措,立刻应声,云渊将新的纸鹤与巫嶙纸鹤联系上,留给她们稍后指路,与云起对视点头,两人立刻由巫嶙的纸鹤引路,迅速赶过去。
巫嶙这边状况实在不能叫好,他出手狠辣,围攻的修士很快被他杀了个七零八落,但实在不是元婴的对手,要不是控制人缠着他,巫嶙只怕早被他得逞。
巫嶙与元婴修士对上一掌,身体被他砸得倒飞,猛地撞在树上,直接把一颗五人合抱的巨大古木砸出了窟窿,巫嶙被背部的剧痛刺得眼前发黑,却是一声不吭,不在敌人面前示弱……他是真的很怕疼。
一名修士趁机想将巫嶙毙命,巫嶙抬头,与他对上眼神,趁着修士一瞬间的僵硬,小红飞速窜出去猛地咬在他脖子上,毒素注入,修士倒地抽搐几下,顷刻间命丧黄泉。
巫嶙呼出口气,那名最先被他控制的金丹修士,依然遵守着命令与元婴修士纠缠,此刻他从空中摔落,倒在地上,再也没法起身,不知死活。
他们不敢把事情闹大,巫嶙想,想悄无声息杀了他,算盘未免打得太好。
元婴修士脸色也很不好看,皱眉朝巫嶙走来,巫嶙手指一动,另外两名被控住的修士撇下正在战斗的同僚,举起法宝挡在他身前。
“你当真要把他们也赶尽杀绝吗?”巫嶙抬眼看他,轻声道,那声音中带着蛊惑的意味,似在控诉,在为他的同僚打抱不平,语调中带着可怜与不忍,丝丝缕缕想要勾起元婴修士的心软。
“你不用想着扰乱我。”元婴修士挥袍,毫不客气将一人抽开,他语调冷硬,“他们若是知道自己在陛下面前做出这样愚蠢的行为,也会觉得不如死了更好。”
“你不是他们,咳咳,”巫嶙弯起嘴角,“何以知道?”
元婴修士看着四周凄惨的战场,三三两两躺着的同僚,面露欣赏之色:“你还年轻,要是就这么死了,实在可惜。”
巫嶙:“哈,那前辈不如放过我?事后我也不敢拿皇帝怎么样。”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君要臣死,我再惜才,也保不了你。”
他说着,反手挡住了一计偷袭,直接掐住那人的脖子,将人狠狠掼在地上。巫嶙面露可惜:又少了个被他控制的帮手。
元婴修士抬手:“下一个就是——”
忽的,一道剑芒从天而降,元婴修士招式被断,被迫退开,两道人影落下,拦在巫嶙身前。
巫嶙强撑许久的力气在看到熟悉背影的时候立刻散尽了,他脱力的往后一靠,喃喃唤着世上最让他安心的人。
“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