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过这个年其实挺充实,不止要备年货,还要准备婚事。
聘礼中规中矩,只是一般。朱家三兄弟,楚云梨没有扶贫的想法,这银子还是留给仓青山成亲后小夫妻两人花比较好。
正月初八,楚云梨兴致勃勃带着兄妹两人去镇上赶集,一场婚事得准备许多东西,这是仓青山成亲之前的最后一个集,今天不买齐,之后就不太好买。
买买买总能让人高兴,没多久就一大堆,站在镇子口,楚云梨打算找个马车送回去。
恰在此时,一架马车就停在了她面前,车夫是个魁梧的中年汉子,脸上还有道疤,“妹子,要送货么?”
楚云梨有些意外,上下打量他。
汉子耐心解释,摸了摸脸上的伤,“我是跟人跑商的,这伤好多年了。你们不用怕,我真是好人,出来赚些私房,我送货很便宜,也会帮你们搬货。你随便给点,我就能帮你送回去。”
闻言,仓青玉眼睛一亮,“五个铜板?”
“行!”汉子跳下马车,帮他们把东西搬上去,还道,“赶紧的,把你们送了,我还要送别人呢。”
兄妹二人虽有有些怕他,但这镇上已经好多年没有出过劫匪,最要紧是这人便宜。
楚云梨也帮着搬货,再加上三个人,马车塞得满满当当。
马车走起来就是比人要快,马儿朝着村里小跑起来,没跑多远,却转上了边上的岔路。
仓青山见了,大喊道,“错了错了,直走!”
前面的人似乎没听见,仓青玉也喊,“这边去平村,不是回我们村的路,调头回去!”
前面的车夫头也不回,跟听不见一般,马车反而赶得飞快,车中颠簸不已,人根本坐不住,更别想动弹。兄妹二人激动之下,被撞了好几下。
楚云梨若有所思,示意兄妹二人安静下来。
兄妹二人也不傻,这马车夫很明显有问题,大概是盯上了他们买的这些东西。吓得满脸苍白,紧紧靠着楚云梨,力求自己坐稳,不再大喊大叫。
平村算是周围一片村子中离镇上最远的,顺着这条路至少要走半个时辰,因为要过一片山林,那山林中树木高大,枝叶繁茂,白日里走在里头总觉得渗人,再加上有些没长成的孩子都埋在里头,愈发阴森,平时人迹罕至。就是平村的人来镇上,也是结伴过这林子。
马车进了林子,前面的马车夫“吁”一声,马儿停下。
还未停稳,车夫狞笑着拔刀,刚转过身,迎面就是一只布鞋。
楚云梨狠踹一脚,踢的车夫当即晕眩不已。
她利落地劈手夺过刀,不过一息,拿过刀的同时又是一脚过去,直接把人踹下了马车。自己也随之跳下,刀搁在了车夫的脖颈间。
车夫:“……”
楚云梨心下叹气,其实她想要制服这个人很容易,这人看起来凶悍,浑身血腥,确实是亡命之徒,但只有蛮力,并不会武艺,她想要收拾他,在哪儿都行。
但是呢,和这兄妹二人坐在一起,她不能有花哨的动作,简单来说,就是不能让他们看出来自己会武功。那么只能简单粗暴,直接把这人打趴下了。还得注意,使出十分的力道只装作一分,很轻松那种感觉。
总之,得让兄妹二人看见,不是她厉害,而是劫匪太废物。
兄妹二人:“……”
他们眼中,马车一停下,车夫刚拔刀,亲娘就一脚踹了过去,还嫌不够又补了一脚,那么壮的车夫就被踢滚落了马车,刀还落到了亲娘手中,再眨眼,人已经倒在了亲娘刀下,动也不能动了。
兄妹二人眨眨眼,又眨眨眼,然后面面相觑。
楚云梨手中的刀捏得很稳,眼神沉沉,狠声问,“谁让你来的?”
车夫还在愣神,他混了半辈子,从没有过这样还没开打就被制服的经历。闻言回神,冷笑,“要杀要剐……”
不等他话落,楚云梨一刀扎到了他腰间。
车夫惨叫一声,“你敢!”
还不老实,楚云梨拔刀,带起一片血雾,对着方才的那血洞又是狠狠一刀。
她一边扎,一边心里给李添喜道歉:都是为了逼供,我不是故意吓你孩子的!
兄妹二人瑟瑟发抖:“……”娘哎,好吓人!
突然又反应过来这话不对,亲娘才是动手的那个。
随着楚云梨刀落下,车夫又是一声惨叫,“我说!”
楚云梨捏着刀柄,眼神示意他赶紧说,浑身不耐烦,一副一言不合又要拔刀再砍的架势。
车夫再不迟疑,立即道,“有人给了我二十两,要你们母子三人的命。”
楚云梨冷笑,愤然道,“孩子他爹一个人就二十两了,我们仨才和他一样多,看不起谁呀?”话落,她再拔刀,又带起一片血珠。
车夫抱着肚子弯成了虾米:“……”早知道这样厉害,二百两他都不干!
兄妹二人:“……”这是重点吗?
楚云梨皱着眉,缓缓把刀放在车夫脖颈间,意味深长,“既然你什么都不知道,那我留你也没用了……”
“不不不,我想一想……”车夫不敢动弹,他毫不怀疑以这女人的凶残她真敢杀人,“那个丫鬟,是贺府……她里面的衣衫绣有贺家商号的标志。”
果然是贺家!
楚云梨皱起眉,似乎在考虑怎么处置这个人,车夫忙道,“我都说了,求你别杀我,放过我这一回。求你……求你……”
仓青山跳下马车,看了看地上的人,忍不住道,“娘,别杀人!”
楚云梨一脸莫名其妙,“我哪里敢杀人,让我杀个鸡差不多。我就是想,这人杀人越货干得这样顺手,会不会是朝廷通缉犯?”
“要是我把他送去衙门,是不是有赏金拿?”
仓青山松了一口气,又觉得似乎哪里不对劲。
车夫:“……”从未想过自己会是这样被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