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他真有些后怕和庆幸,“喜娘,我错了!”
楚云梨耳提面命,“你爹娘眼中只有几个大孙子,他们这是想要拿三姐妹的血肉来供他们读书。”
实话总是不好听的,余成富放下手中的活,“我明白了,你别再说了,当着孩子的面呢。”
“当孩子的面怎么了?”楚云梨一本正经,“我不止要提醒你,也是要提醒她们。你爹娘和两个大哥为了秀才的名头都疯魔了,没什么不能舍的。我可不许你们往里掺和!”
又是两天过去,这日早上母女两人再去镇上时,路上碰到了一个瘦弱的姑娘。着满是补丁的旧衣,一脸愁苦,走在路上默默垂泪,偶尔抽泣一声,楚云梨好奇看了一眼,眼神在她胳膊上一扫……整个镇上手臂折了的人可不多,该不会就是那陈老大的媳妇吧?
于氏擦了擦眼泪,羞涩地问,“大嫂,你要不要帮忙?”
一百多斤肉,母女两人并不费劲,最多的那天才让余成富跟着送了一趟。
楚云梨摇头,“不用!”
于氏眼中满是失望,又期待地问,“你们家要不要请人帮忙干活?”
楚云梨恍然,原来她提出帮忙是想要工钱?
她虽然想帮这姑娘一把吧,可她也不需要请人啊!留下她后,余成富不就轻松了么?
“不需要。”楚云梨拒绝,又好奇问,“你是不是遇上了什么难处?”
于氏眼泪落得更凶,“我这胳膊断了,有会摸骨的老人说,我得去镇上找大夫接骨,要不然……以后这手就废了……”
余粮悄悄道,“娘,我们借给她一点铜板吧?好歹把骨接了。”
只一眼,楚云梨就明白了余粮的意思。
若是余家没退亲,现如今吃苦受罪挨打骂的就是她。看到这姑娘,她就觉得若是自己落入这样的境地,肯定也想有人能帮一把。
分别之际,楚云梨给了二十枚铜板给她,于氏千恩万谢地接了,伸出来的左手磨损的袖口下满是青紫,有些肌肤已经溃烂。她还想要磕头来着,被余粮拉住了。
送走了人,母女两人往菜市去,余粮哭了,又怕母亲看见,只得深呼吸忍住,手中拿着东西不方便去擦,到了地方时眼圈通红,放下手中的东西后,她不自在道,“今天好多沙,我眼睛都红了……”
楚云梨拿出帕子帮她擦泪,“在我面前不用勉强,想哭就哭。”
于是,余粮哭了,她趴在母亲怀中,痛痛快快哭了一场。
天色渐亮,有人过来买酱肉,余粮顿时敛了情绪,熟练地开始做生意。等到肉卖完,她抱着装铜板的匣子兴奋不已,已经没有那些伤感的情绪了。
闻香楼那边,见楚云梨始终没主动找,只得上门签契书,就照楚云梨先前说过的,拿着配好的料去自己煮,闻香楼财大气粗,想要楚云梨除自己卖之外只卖他一家料包,所以价钱很是合适。
和三房的顺风顺水不同,余家那边妯娌两人还是每天出去借银子,大概没借到,时常听到余家人唉声叹气。
借银子的两日后,又是早上,母女两人又往镇上去,刚出村子不久有一片小树林,林子不算茂密,加上母女最近天天都要从这里过,并不害怕。
刚进树林不久,左手边突然扑过来一个高壮的人影,楚云梨下意识抬腿就踢。
因为她拿着许多东西,力道不够,那人只是后退几步,靠在树上稳住了身子。
天色朦胧,楚云梨定睛一看,赫然发现面前的正是上辈子李奉喜的那大女婿。
她立即放下东西,开始撸袖子,吩咐余粮,“你去前面等我!”
余粮有些不安,想要说话,却被母亲训斥,“听话!”
等她走了,陈老大呵呵笑,“把肉留下,我就放你走!”
楚云撸好袖子,好奇问,“要是不留呢?”
“那就只能……”陈老大摸着下巴,眼神不怀好意,“没看出来啊,你长得还挺好,不如你陪我爽一爽,我也放了你,如何?”
“好啊!”楚云梨笑眯眯应下,捏起拳头就冲了上去。
一顿暴揍后,她踢了一脚地上满脸青紫抱着头弯成了虾米状的男人笑问,“爽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