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者还好,到底是别人家的家事,可是后者对于邻居来说就不友好了。明明在卢家未搬来之前都好好的,等他们一来,劫匪也有了,贼也有了,谁知道是真是假呢?
外面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们这条街的人不老实呢。
所以,卢家的婚事办得喜庆又冷清。
值得一提的是,兄弟二人一直在门口盯着,看到楚云梨出来,立刻就围了来,卢远文飞快道:“娘,那个女人居然在十几年前就和爹勾搭了,还有个孩子呢。”
卢远文也道:“那人妖妖娆娆,一看就不是好人。就是个狐狸精,您看看去吧。”
现在知道来找她了?
楚云梨气笑了,看向卢远文:“当初你爹说等他出来带你过好日子的时候,你为何不跟我说呢?”
卢远文默然,飞快解释:“我以为爹玩笑呢。你一天那么苦,我怎么好拿这种事情来吵您?再说,你每次到县城都对爹那么好,爹都看在眼中。他要是真能让我们过好日子,又怎么会落下你?我是真的不知道他外头有女人,若是知道,我能不跟您说吗?”
卢远武忙不迭赞同。
“说不说的,都已经这样了。”楚云梨爬马车,不再看二人,飞快走了。
卢远文看着马车远去,心里不是滋味:“娘身那身衣裳,我听你大嫂说,是布庄中最好的料子。”
要是他们兄弟二人跟着母亲,今日的他们也能穿那样的衣裳。
卢远武也挺难受:“我昨天看到那小白脸穿的衣裳和娘身的衣裳颜色一模一样。”
也就是说,很可能是同样的料子。
她娘对外头来的小白脸都比对他们兄弟二人好。卢远武责备道:“当初你怎么不跟娘说爹的话?”
卢远文皱眉:“你们俩可都答应了的,怎么能怪我一个人?爹跟我说的时候,特意嘱咐我不要往外说。”
卢远武不满:“是往“外”说,跟娘怎么能算往外说呢?”
兄弟二人沉默下来。听着院子里喜婆正在让新人拜堂,从今日起,他们就是有后娘的人,还是个带着孩子的后娘。
都说有了后娘就有后爹,这以后如何,且说不清楚呢。
“其实,娘是因为我们都不跟她走才寒心的,我是长子,该留在爹身边。你该主动跟她去,要是你去了,还有关成友什么事?”卢远文絮絮叨叨:“如此,娘的宅子是你的,爹这边的是我的,对我们俩都好。”
卢远武不服气:“娘最疼的就是你,本来就该你跟她去,现在倒来怪我……咱们还是想想怎么制住那小兔崽子吧。昨天我听他跟爹诉苦,说从小到大好多人都骂他是没爹的孩子,要多可怜有多可怜,爹当时眼圈都红了。要是只想着补偿他,还有我们俩什么事儿?”
……
楚云梨不知道后面兄弟二人的算计,陈家只有兄妹两人,当初陈公子死后,陈家老两口大受打击,没多久就先后去了。陈姑娘也在几年后病逝。
而陈家如今的宅子和生意,由陈家的远亲接手,楚云梨打听那两个当初跟着陈公子的随从,得知他们现如今还在陈家铺子里,多年过去,已经做了掌柜。
俩人都挺圆滑,但楚云梨一番威胁,扬言要去衙门为夫申冤,求大人重查当年的事。并且声称自己已经找到了足够的证据,肯定能翻案。
她脸色慎重,那俩人本就心虚,听到她说找到了猴三的妻子,拿到了确凿的证据,顿时就心慌起来。
俩人要是还嘴硬,到时候被压到衙门,背叛主子在前,随口胡言在后,让大人误判了当年的案子。知情不报要按同罪论处,加二人还包庇罪犯,那可是杀人的案子……真要是彻查起来,他们俩的性命都不一定保得住。
这人拥有的东西越多,越怕失去,也越是怕死。两人没有考虑多久,直接就答应愿意去衙门投案。
于是,楚云梨带着二人,写了为夫申冤的状子,将李大公子告了公堂。
知县大人前年才到,是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看到状子之后,当即眼睛一亮。在这小小县城,做得再好,功绩也就那样,但如果翻出当年的案子为人申冤,政绩添一笔不说,也能为自己传一个青天的美名。
再有,这人证都有了,只要他们翻了供,再找到李大公子审问一番,事情应该能水落石出。
就算不能,与他也无甚损失。
这边的卢盼裕正在招呼不多的客人,刚好两个儿子又围着他絮絮叨叨,说那女人不安好心,卢远武要大胆一些,直接就说那孩子兴许不是自己弟弟,暗示父亲做了王八。
卢盼裕烦不胜烦:“今日这么多客人要招呼,能不能改日再说?”
兄弟二人消了声,却有敲门声传来。
今日大喜,卢远青在院子里晃了几圈,她已经十六,家中的人却没人顾得她的婚事,当然了,如今的卢家也找不着什么好亲事。于是她就想多晃悠两圈,万一这些来贺喜的人有那家境好的看她了呢?
听到敲门声,卢远青离门口最近,想着自己要勤快,于是飞快前开门。
门口,齐刷刷站着一排腰佩大刀的衙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