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梅寒很有些不甘心:“欢心,你怎么变得这么快?”
一般女子遇上男人要纳妾的事,哭闹过后,还不是照常过日子么?
贺欢心她为何与那些女子不一样?
楚云梨坐在马车里,傲然道:“凭我的出身,什么样的人找不到?我挑中你,就是因为你答应不骗我。连这你都做不到,我为何不变?”
她看着路旁的李梅寒,语气意味深长:“这天底下那么多男人,你做不到的事。总有人做得到的。”
李梅寒:“……”她这是起了别的心思了吧?
想到她再嫁人,他心里更加害怕。
真到了那天,他就再无翻身之力了。
眼看马车要走,李梅寒一把拽住:“你把话说清楚再走。贺欢心,你变心了吗?你想嫁给谁?”
楚云梨一把扯回帘子,露出明艳的容颜:“我们已经和离,男婚女嫁各不相干,你实在不必露出一副我背叛你的模样,我能再嫁你也能再娶啊。我拦着你了吗?一个大男人,还不如女子洒脱!”
洒脱?
李梅寒也想啊!
男女之间和离之后,确实再无关系。就是普通人家也管不着对方的嫁娶,更何况他一个新科进士,哪敢跟国公府作对?
二人当街纠缠的事,很快就会传了出去。
而关于国公府最近的动静也有人猜测,听说理国公最近正在贡院那边整理举子的花名册……该不会又在为女儿物色新的女婿吧?
无论是真是假,国公府的这门亲事,也有许多举子动了心思。从之前的李梅寒来看,国公府对女婿向来大方。只是李梅寒这个蠢货不知道珍惜而已。
于是,楚云梨就发现,跟她偶遇的读书人多了起来。
不只是读书人,还有朝中官员的子弟,还不是那种纨绔。
楚云梨出门逛一天,别有用心的男人能遇上二三十个,当真是心累。
她又去了书肆。
胡子峰还在原来的位置,她又坐了过去。
一整个午后,都没人来打扰。也是楚云梨吩咐人守在了那边。
胡子峰好几次偷偷瞧对面的佳人,那日不知道她的身份,但现在他已经知道了。
被新科探花辜负了的国公府之女。
哪怕她已经和离,他也还是配不上她啊!听说国公爷最近正在整理举子的名册,不知道会不会又从里面挑乘龙快婿……如果能看中他,就更好了。
楚云梨看的书多,看着看着就心不在焉起来。
一转眼,夕阳西下,又到了该分开的时辰。
楚云梨分分合合多次,已经习惯。可胡子峰就不一样了,他是真舍不得。
如果她真的和别人定了亲,以后想要再重新这样坐着,只怕都是遥不可及的奢望。
这一回,楚云梨先走。
刚刚出门,一个纤细的人影扑了过来。
楚云梨本来抬脚要踹,在看清面前的人后,急忙收回了脚,还往后退了一步。
来人正是叶媛清!
她不管不顾扑了过来,摔倒在地上,也不起身,涕泪横流道:“贺姑娘,您救救我……救救我啊……”
她一边哭,一边往楚云梨的方向爬,想要揪住她的裙摆:“救命……”
楚云梨再次后退一步,吩咐道:“红玉,这位姑娘似乎遇上了不好的事,赶紧去找京兆尹吴大人,让他务必查清这位姑娘的冤屈!”
叶媛清呆住了。
“贺姑娘,我不想落胎。”
眼见贺欢心不按常理,叶媛清生生把话题掰了回来:“听说落胎伤身,很可能一尸两命,我怕!”
一听这话,楚云梨就知道。叶媛清来找她,根本就是李家的意思。要的就是她帮忙,只要一帮忙,贺欢心与李梅寒之间就又牵扯上了。
楚云梨有些不耐烦,李家就这一个招数,也太单调了,她吩咐红玉:“我们回府,还是让大人来帮她吧。对了,顺便请个大夫。”
叶媛清:“……”
而人群里的李家母子,着实被吓住了。
李母拍了一下儿子的肩:“真去了衙门,叶媛清会不会全部说出来?”
李梅寒摆摆手:“她又不蠢,怎么会说呢。”
当叶媛清被带到公堂上时,着实吓了一跳。她也万万没想到,自己不过是纠缠了一下贺欢心,就被抓到了公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