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赤火右手贴在乌朗的伤口之上,用力一吸,一片二指宽窄,寸许长短的黑色薄片没入掌心,那乌朗便发出一声呻吟,桂子明等几名双鹰山弟子松了一口气。
燕赤火手掌并不移开,一股股毒素涌入他的体内,足足过了一柱香时分,乌朗身上的黑气尽数消散,神智也恢复过来,燕赤火这才收回手掌。
他说道:“实在是抱歉,贵师兄送治较晚,虽然有贵门秘法相护,但怎么也得一二十年的苦修,才能恢复过来。”
桂子明道:“这事怪不得燕道友。”他一面说着,一面取出一张符箓,贴在乌朗的伤口处。只见乌朗断腿之处缓缓生出骨肉来,不多时便又生出一条腿来。
桂子明向燕赤火一拱手,说道:“多谢燕道友,在下告辞了。”说完,他转身离去,那两名弟子也抬着担架离开。
燕赤火瞧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却也无心再观战,转身向洞府走去,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商九与铜谷斗法的情景。
他长叹一口气,却听见后面有人说道:“怎么,还在为明日斗法的事烦心?”
燕赤火回头一看,正是墨涵。他说道:“我虽身具灵目,能瞧出商九的弱点,但此人法力深厚精纯,法术又练到极深湛的地步,弱点极少,斗法经验丰富,能够随弥补弱点。我扪心自问,斗到后来,必然会有法力不足而落败。这是修为实实在在的差距,无法逆转。”
墨涵道:“那就没有别的法子了吗?”
燕赤火道:“本来我还有不死之身可以利用,抓住机会一击获胜,但今日他与铜谷斗法,吃了这么一个大亏,自当牢记教训,不会重蹈覆辙,我的希望更是渺茫。”
墨涵道:“既然如此,你索性认输算了。其实无论你能否进入天门,都已经是咱们海天派这一代弟子中的第一人,不敌那商九,不是你的责任。如果此战暴露了你的不死之身,那麻烦更大。”
燕赤火摇了摇头,一字一字地说道:“我纵然不敌,也绝不可能不战认输。打不过,我可以逃,可以骗,但绝不能不战认输。”
墨涵看着燕赤火,突然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燕赤火以前虽然救她时奋不顾身,也会置于死地而后生,但凡事都谋定而后动,除非迫不得已,绝不会主动深入险地。燕赤火身上有两个秘密是万万不能泄露的,一个是掌握了一丝剑光分化的影子,一个是具有不死之身。
这两个秘密泄露出去,类似于千魔宫这样与海天派敌对的门派定然要除之而后快。而不死之身更是重要得多。
“好!就凭这一身傲骨,赤松师弟果然没走眼。”墨开龙从身后走了出来。“咱们海天派这上万年来,一直想的就是要重返东海最顶阶的门派,虽然希望渺茫,却从不放弃。倘若门下最精英弟子,都缺少这一身傲骨,那么我想这个希望就可以变成绝望了。”
是夜无话。
次日,燕赤火来到擂台之上,那商九却还没有来,台下海天派弟子聚在一起准备为他鼓气。墨涵见千魔宫的弟子一个未到,不由得说道:“千魔宫好大的架子,居然让咱们在这里苦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