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宁耀一把扯下海报，转头就跑。
乔宁昀也不戳破哥哥的谎言了?，送到门口，就转身找房间去了?。房间有沙发有床有浴缸有露台，被褥软和，就是风格依然是冷冰冰的简约风。
乔宁昀不大睡得着，忽而想?喝暖呼呼的牛奶。
他打开冰箱里，发现?里边只有一大堆肥宅快乐水和咖啡，只能下楼找便利店了?。
最近的便利店卖的牛奶都是特?别大盒，闻起来还有股怪怪的味道?。
如果是以前，乔宁昀可能会捏鼻子喝掉，但?他现?在知道?怀孕了?，想?到可能是宝宝不喜欢才觉得气味古怪，咬咬牙去另一个地方买。
第二个便利店远了?点，需要看导航慢慢找。
乔宁昀挺注意安全，看路线都是在旁边停下来慢慢瞧的。他发现?自?己离得不远了?，昂着头努力找便利店的招牌，却发现?一辆车停在了?旁边。
车型和车牌是陌生的，但?是……司机带着口罩也能让他认出是顾一铭。
乔宁昀皱皱眉头，转身就走。
滴——
另一边突然出现?的车子猛地摁喇叭，刹车灯亮起。
乔宁昀及时停住了?，却没控住重心往后倒去，摔了?个结结实实。
顾一铭迅速下车，“乔乔？”
乔宁昀感觉疼，分不清是哪里只能捂住最在乎的肚子，“唔。”
肇事车的车主下车，看到这情况就呆住了?，“你……你没事吧？我?很久没在小区里看到行人了?，大家都开车，你怎么走路呢？”
顾一铭瞪过去，“最近的医院在哪里？”
“四医院？那边大门出去右拐就是。”
“你开车。”顾一铭打横抱起乔宁昀，命令车主。
车主也知道?是自?己在小区里不减速的锅，老实送人。
乔宁昀此时也顾不上生气了?，一手?捂住肚子，一手?揪住顾一铭的衣服弱弱问，“有没有血啊？”
顾一铭没敢说?自?己感觉掌心湿湿的，“没事的，快到医院了?。”
那家医院确实近，开过去五分钟，进门两分钟。可在乔宁昀看来，每一秒都是疼痛加剧，惊恐万分，他看到顾一铭的脸色就知道?事情不妙，想?哭也没有力气。
雍医生给他检查，看到血的时候就说?，“不大妙。做个B超看看……家属在外面等。”
顾一铭被赶出去，下意识抬手?想?阻挡关注的门，看到掌心的血又颓然放下了?。
里面的乔宁昀也是同样?慌乱。他感觉疼痛减轻了?点，想?问问是不是好?迹象，却发现?雍医生的表情比方才凝重许多，开口的声音都在颤了?，“怎么样?？”
“没看到，可能没了?。”
没了?两个字，像是一记闷棍打在乔宁昀头上。
乔宁昀连哭都哭不出来了?，轻声哀求，“您再?看看……”
雍医生瞥他一眼，“你在哪里摔的？”
“小区喷泉旁边。”
“这么远，血块都不知道?掉哪里了?，我?只能看B超啊。要不你抽个血？”
“抽血？”乔宁昀不大懂，“可我?不是在流血吗？”
雍医生竟然松口气，“不抽也好?，他们快下班了?。小月份流产很正常，伤害相对小多了?，你那么年轻肯定恢复快。不用伤心，以后再?要一个就行了?。”
雍医生一边说?一边叫护士处理伤口，护士也是板着脸，小声嘀咕，“没病人了?吧？快下班怎么又来一个。”
乔宁昀没注意听那两个人的对话，脑子嗡嗡的，完全是一片空白。
流产了?。他刚刚接受有孩子的事实，转眼就失去了?。
顾一铭看到门开了?，进来问，“医生，怎么样?了?？”
“流产。”雍医生不耐烦地重复了?一次方才的话，语速飞快，“开了?药，你拿单子去缴费。”
顾一铭压根没留意单子，看向失了?魂似的乔宁昀，“乔乔？”
乔宁昀没回答，看着护士收拾沾血的纱布和棉签。
雍医生只能把单子放在病床边，“快点交啊。缴费处要下班了?。”
门一开一关，还是没影响到乔宁昀和顾一铭。
顾一铭发现?乔宁昀脸颊上有点脏，想?帮忙擦擦，碰到冰凉的肌肤又感觉刺了?一下，从指间到心里都像是揪紧那般难受，“对不起。”
乔宁昀已?经没力气哭了?，哑声说?，“你走吧。”
顾一铭稍稍往前，顺势跪在了?乔宁昀面前，“你现?在需要人照顾。”
“你还想?怎么照顾我?？”乔宁昀有气无力说?，“我?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不应该有交集。”
顾一铭听不明白，“我?知道?你很生气，但?是……”
“走开啊！”乔宁昀忽而爆发了?，捂脸痛哭。
顾一铭看到眼前瘦弱的身体哭得一抽一抽的，揪心得很。他看到乔宁昀手?上还有摔倒的擦伤，想?起一切都是自?己惹的祸。
如果他不打听乔宁耀的家在哪里，不开车过来……乔宁昀会好?好?的，宝宝也会好?好?的。
顾一铭后悔莫及，从嗓子眼里挤出嘶哑的答话，“好?，我?走。”
他还记得拿单子去缴费，再?给乔宁耀打了?个电话，“他出事了?。”
乔宁耀赶过来，看到他恍惚的样?子猜到大概，但?听着他亲口说?出噩耗还是气得直接打了?一拳，“滚！”
顾一铭丝毫不觉疼，木然说?着，“这些药按标签服用。红色盒子是饭前吃，要注意。”
乔宁耀抢过药袋子，没看顾一铭就去找弟弟了?。
乔宁昀已?经回过神了?，在看医生在病例上写的字。看完了?，细细回忆听过的话，莫名产生了?那么一丁点希望：那个医生很敷衍，会不会误诊呢？
于是，乔宁昀看到哥哥的第一件事就是抓住胳膊，“哥，宝宝可能还在呢。网上说?月子小可能看不见孕囊，我?们换个医院再?看好?不好?？”
乔宁耀注意到乔宁昀衣服上的血，第一反应是弟弟不能接受现?实，疯魔了?。
但?是，乔宁耀对上那双期待的眼睛，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好?，我?们去找霍院长。”
乔宁昀如愿转回了?今早那家私立医院。这里没有下班一说?，护士看到乔宁昀衣服的血迹吓得直接推了?一个轮椅过来，把值班医生全部叫过来了?。
一番检查，医生竟然说?出了?截然不同的话，“孩子还在。”
乔宁昀惊喜，“真的吗？你不是安慰我?吗？”
“真的。你去哪家医院看的？”
“还在。”乔宁昀顾不上生气了?，捂住肚子开心地笑。
乔宁耀倒是生气了?，拿出袋子里的病历和开药单，“四医院，雍医生……靠还真是庸医！我?要起诉他。”
乔宁昀忽而转头，抓住哥哥的胳膊，“不要啦。”
“唉，你别心软。这事可严重了?，要是我?们信了?他回家乱吃药怎么办！”
“我?不是那个意思，是……”
乔宁昀抿抿唇，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医生和护士对视一眼，会意离开，把这里留给他们说?话。
乔宁耀也考虑到弟弟的感受，靠近问，“你说?？”
乔宁昀叹气，“我?不想?让顾一铭知道?。”
“他迟早得知道?。你肚子会大起来的。”
“那……我?走远点，别让他看见吧。”
*
顾一铭受过教训，不敢在医院外面偷看乔宁昀了?。他觉得自?己要为?乔宁昀做点事，凭着记忆找到肇事车子，抓住跟律师商讨怎么办的车主劈头盖脸一顿骂。
车主没认出他，电话另一边的律师倒是惊了?，“顾总？”
结果，车主恨不得跪下求他原谅，顾一铭不要无谓人的哀求，叫来陈秘书按照程序办事，顺便对付车主所在的小公司。
他做了?这些事，还是觉得难受。他厚脸皮给乔宁耀打电话，被拒接，发信息，被拉黑，最后没了?办法，请陈秘书派人过去探探情况。
陈秘书实在忍不了?自?家老板的行事作风了?，“顾总，您稍微考虑一下夫人的感受吧。要他退赛，害他流产，还要派人去跟踪调查？你嫌他不够恨你吗？”
顾一铭不喜欢被别人教做事，但?他知道?陈秘书说?的是对的。
真正灾难的源头是他不考虑乔宁昀的感受，一意孤行。从退赛到流产，付出的代?价太大了?。
陈秘书骂是骂了?，还是发信息帮忙打听，“乔总的秘书是我?的朋友。她说?，乔总还没回去，但?是发了?信息说?两小时后继续开视频会议，问题应该不大。”
顾一铭却觉得问题大了?去了?，“之后谁陪着乔乔？”
陈秘书无情地戳破事实，“现?在除了?你，谁都能陪。”
顾一铭无言以对，揉揉眉心。
“您不要工作了?，去休息。明天我?再?打听。”
“嗯。谢谢你。”
陈秘书难得从老板口中听到这么诚恳的道?谢，并不高兴，操心地盯住拖着脚步往休息室挪的顾一铭，生怕下一秒那个无力的身躯重重倒下。
第二天，陈秘书再?打听，知道?了?一个不好?的消息，“夫人买了?去B市的机票。”
“他一个人去吗？”
“乔总也陪着。11点的飞机，现?在要过去吗？”
顾一铭很想?说?要，可脑海里尽是乔宁昀昨天倒在路边的样?子，“不了?，他不想?看见我?。航班是多少？”
陈秘书早有所料，给顾一铭看看查好?的航班动态。
顾一铭能做的，只是看着飞机几点登机，几点起飞，几点落地罢了?。他不满足于这些，想?进一步查探又被流产的噩耗硬生生压下了?念头。
“陈秘书，你能打听到吗？在不打扰他的情况下。”
“不能了?。乔总没有带秘书过去。您不要着急，过段日子可能就好?了?呢？”
第三天，没有消息。
第四天，顾一铭听说?乔宁耀回来了?，硬着头皮去找人。
乔宁耀拒绝见面，并让秘书转达了?一句脏话。
顾一铭早有所料，放下专门买的名贵补品就走了?。
第五天，没有消息。
第六天，顾一铭继续找乔宁耀，这次听秘书转达了?三句不重复的脏话。
第七天，顾一铭按时去领骂，却得知乔宁耀出差了?。
第十天，顾一铭还是没见到大舅子，去拜访了?乔宁昀认的师父陆天硕。
陆教授也没见他，派了?大弟子夏子衍来打发他。夏子衍不会说?脏话但?会阴阳怪气，说?了?一长串损他的话，还不带重复的。
第十二天，顾一铭去了?医院，想?问霍院长是否有乔宁昀的消息。霍院长在动手?术，霍予倒是放假了?，看到他就冲过来大骂：“你凭什么要乔乔退赛！喂，别走啊！”
第十三天，顾一铭有了?找私家侦探的念头。他去询问，被直接拒绝了?。
“顾总，我?帮了?您，乔家、霍家和武家都跟我?过不去。乔家我?可以理解，霍家和武家是怎么回事啊？”
“霍家有霍予，武家有牧璟。”
“哈？那两个选男团的明星？他们跟你有过节？”
顾一铭没答，转去找其他侦探。不靠谱的侦探是白花钱，靠谱的侦探都是特?别讲究人脉的，不大愿意牵扯到金主之间的过节之中。
除非乔家、霍家和武家同时没落了?，才可能做他一个人的生意。
第十四天，陈秘书转告：“乔总那边已?经听到侦探的信儿了?。顾总，这个办法不光彩又得罪人，您就不要再?浪费时间了?。”
第十五天，顾一铭又继续打卡被骂的行动。乔宁耀这一回亲自?骂了?，说?他不要脸居然要找侦探。夏子衍去巡演了?，陆天硕与?他见面，只说?了?一句：“缘分不到，何必强求？”
第十六天，顾一铭还在厚脸皮打卡，做好?了?没空去也要送礼物的计划。
第252天，顾一铭给乔宁耀那边送了?几百份礼物，对陆天硕也是定期拜访，一无所获，家里还爆发了?前所未有的矛盾。
他爸他妈不关注综艺，只知道?乔宁昀很久没回来吃饭了?。二老再?看看他诡异的行动痕迹，瞧出了?端倪，稍稍打听就知道?怀孕又流产的事情。
顾一铭被父亲用拐杖揍了?，没吭声，听到母亲说?的话却绷不住了?。
顾母说?：“已?经过去八个多月了?吧。要是没出事，我?已?经抱上孙子了?。”
顾一铭崩溃倒下，病了?好?几天才好?。
第257天，乔家夫妇打电话问他，是不是真有流产的事。
身为?乔宁昀亲生父母，这两位没有过度指责，反而安慰他：“他还年轻，不会有问题的，你不放心可以叫他去检查一下。”
顾一铭愕然，“你们不生气？”
“有点。听说?宁昀去旅游了?？真不懂事，利用你的关系去节目，现?在又花你的钱在外面乱转。”
“没事，他开心就好?。”
“谢谢你啊。你对宁昀真好?。”
顾一铭并不开心，“您不问问他怎么样?了?？流产后，他很难过。”
乔父的态度十分随意，“难过还能去旅游？我?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你也不用太担心，他玩够了?就会回来了?。对了?，你们集团新的项目……”
顾一铭发现?乔家对小儿子不是一般的不重视了?，“我?还有事，下次再?聊。”
第365天，顾一铭回看自?己发去的、没有回音的信息，才发现?已?经过去了?一年。
他还是坚持着去乔宁耀和陆天硕那边打卡领骂，期望得到一点乔宁昀的消息。乔宁耀熟练掌握了?看到他就翻白眼的技能，陆天硕会请他喝杯茶，客客气气但?是疏远。
第604天，乔宁耀跟他熟了?点，开始跟他谈日程了?，“小顾，我?明天要出差，你别来了?。”
“哦，知道?了?。”
“上次买的酒不行，下次换03年的，送过来要避光。”
顾一铭觉得是时候了?，谈条件，“先告诉他怎么样?了?？”
乔宁耀还是那个答案，“挺好?。”
第605天，顾一铭去了?陆天硕家。陆天硕也觉得他能检查这么久挺厉害的，说?句“来啦”，叫人给他看茶。
顾一铭注意到旁边写废了?的书法，不是什么诗句，而是“希希生日快乐”。
“希希是谁？”
“徒孙。很可爱的。”
“是乔乔收的徒弟吗？”
“算是吧。”
顾一铭心想?：终于套到一点老婆的消息了?。
第969天，他还记得去年说?的乔宁昀徒弟就是明天，多买了?一份礼物让陆天硕转达。
陆天硕看到他送的录音麦克风，笑了?，“居然买这个。“
“他不是歌手?吗？”
“嗯，挺爱唱的。但?是唱得还不好?，用这是浪费了?。”
“当?是给他加油。”
顾一铭其实不在意闲杂人等，主要想?讨好?乔宁昀，“这份是乔乔的，您帮我?转交好?吗？”
“挺沉，是什么？”
“金话筒。”
“去年金唱片，今年金话筒。你可真有钱啊。”
“送这个，他不会扔。”
第970天，顾一铭发现?乔宁耀又不在。
他想?想?去年也是这一天，隐隐感觉不对。他想?查查，又被乔宁耀在朋友圈里发的冲浪图片给打消了?顾虑：今年可能是出去玩了?吧。
第1155天，顾一铭又得到了?乔宁昀的消息。
“我?朋友在圣阳幼儿园看见夫人了?。”
“你朋友。”顾一铭揉揉眉心，“听着没有上次的可靠。”
“上次是公园人多，看岔了?。这次是真的，而且不是B市，是A市，夫人回来了?！”
顾一铭斜睨过去，“随便想?想?都知道?乔乔不会在幼儿园出现?。”
“不一定，万一去幼儿园当?音乐老师呢？”
“我?还是给你太多薪水了?。”
顾一铭听了?三年的假消息，并不想?被骗。
陈秘书倒是相当?认真，“别看文件了?！圣阳幼儿园快放学了?！这次比度假区近多了?，去了?也不亏……哦，那家是贵族幼儿园，你可以跟接孩子的别家总裁聊个天。”
“聊天免了?，看看也行。”
顾一铭心底是不信的，但?还是给了?陈秘书面子。
圣阳幼儿园门口，到处是等孩子放学的人。与?陈秘书想?的不同的是，这里最多的是阔太和保姆，显得西装笔挺的顾一铭相当?格格不入。
这年头，男保姆也变多了?不少。顾一铭看到的男人不少，没见到一个长得像乔宁昀的。
难道?乔宁昀真在幼儿园里当?音乐老师？
顾一铭动了?心思，叫陈秘书联系园长，“就说?我?要投资。”
普通家长，园长可能不理会，听到投资就出来接待了?。
顾一铭走过各个可爱的教室，发现?班级都是自?由活动，没有老师在上课。他走过窗边的时候，发现?里面的孩子会好?奇地张望，一个个都穿着奶黄色的套头衫，看起来像是活动的小鸡崽。
园长说?，“有些家长来得晚，孩子不愿意在教室里带着，可以去户外游乐区。那也是我?们安全检查最多的地方，每个设施都是……”
言下之意是让您看看最花钱的地方，心里有个数。
顾一铭不喜欢小孩子，也对教育行业兴趣缺缺。可他想?到自?己和乔宁昀的孩子顺利出生也是上幼儿园的年龄，多了?一些耐心。
放学铃响，一些小朋友开心跑出教室，在游乐区开心地玩。
“我?有点事，您自?己参观吧。有事打电话。”
园长离开了?。陈秘书马上怂恿，“顾总，我?们去老师办公室看看？”
“过后要名单就行了?。我?想?看看这里。”
“你不会真要投资吧？”
“在考虑。”
“花钱倒是积极。”陈秘书翻个白眼，“你不去我?去！”
顾一铭继续打量满场蹦跶的小黄团子们，不知不觉弯了?嘴角。
突然，一个甜甜的声音在身边想?起，“伯伯，你来啦！”
奶音刚说?完，软乎乎的手?就搭上了?他的。
伯伯？顾一铭从来被叫叔叔，困惑望去，看到一个昂着头在笑的小男孩。
小男孩皮肤白嫩，留了?个有点炸毛的锅盖头。翘起来的刘海让那一双漂亮的眼睛尽显无疑，笑起来眉眼弯弯、嘴唇也弯弯，小鼻子上还有被风吹红的痕迹。
顾一铭愣住，不知为?何想?到了?乔宁昀。
乔宁昀笑起来，也是眉眼弯弯白嫩可爱的。
小男孩看清了?他的长相，也愣住，收回手?红着脸说?，“对不起，我?认错了?。”
说?完，小男孩转头就跑，小短腿迈得挺快一下子钻到奶黄团子堆里去了?。
顾一铭来不及叫住，茫然地看着背影大同小异的宝宝们。
旁边荡秋千的小女孩突然说?，“你在找希希吗？他是我?的好?朋友哦。”
“希希？”顾一铭想?到了?陆天硕的书法，蹲下来哄着小女孩，“希希全名叫什么？”
“希希就叫希希啊。”
“……好?吧，谢谢。”
顾一铭叹气，想?着怎么在偌大的幼儿园里捞一个叫希希的小孩子。
没成?想?，旁边又有一个小奶音响了?起来。
“我?知道?！他姓乔！他也是我?的好?朋友哦！”
作者有话要说：一口气让崽崽上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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