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六四是想说,既然你如此想念师父,见上一面,也能聊慰余生啊!
但是这种话,河六四是说不出口的,毕竟李氏年纪那么大了。
想到这儿,河六四忽然灵光一闪,既然黄符不能用,那把师父给自己的亲笔信送给李氏,不也算是一种安稳吗?
反正信中的内容自己已经全都记下来了,信在不在,无妨。
随即,河六四翻出了师父写给自己的信,往李氏跟前一递。
“婆婆,这是我师父写给我的信!”河六四伸着手说道。
李氏面容一动,急忙伸手就要接,可却又是一顿,背过手转过身冷冷的说道:“既然是你师父写给你的,给婆婆做什么?”
河六四见状,撇了撇嘴,心说这李氏明明急不可待的想要拿去,可非要装作不在乎的样子,人年纪大了都是这么口是心非吗?
随即,河六四无奈的说道:“我有几个字不认识,您帮我看看?”
李氏闻听,干咳了一声,转过身嗔怒道:“字都认不全,真没用!”
河六四耸了耸肩,站在一旁不吭声。
李氏说完,伸手接过信封,小心翼翼的掏出信,小心翼翼的展开,如获至宝般的看了起来。
“是他的字迹,是他的字迹!”李氏捧着信双手不住的颤抖,一遍遍的嘀咕着。
河六四见她如此激动,心中也有些感叹,于是伸手抓住了李氏颤抖的手,另一只手扶着李氏的肩膀。
一封信看罢,李氏将信抱在心口,老泪纵横。
“八十年啦!”李氏显得激动不已。
“师父他老人家身体很好,婆婆也要好生休养,等到小河办完事,就带你回昆仑山去看我师父,好吗?”河六四微笑着劝慰道。
“真,真的?”李氏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河六四温暖的一笑,加重了语气:“真的!”
李氏破涕为笑,一时间开心的像个小孩子一样,冲着河六四笑的跟朵花一样。
河六四怎会不知晓李氏的兴奋和激动,也在一旁笑着。
忽然,李氏面色一顿,推来了河六四,摇着头说道:“不!不行,他说过,他说过昆仑山是封禁妖魔的重地,我不能去!”
河六四闻听,心中一阵奇怪,心想师父当年到底和李氏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连上山看他一眼都不让。
但看着神色暗淡下去的李氏,河六四一阵心疼,当即也不管许多,直接说道:“那个,我在山上的时候,师父总说想念一位故人!那时候我也不知道这个故人到底是谁,还为师父时常念叨而觉得心烦!现在看来,婆婆应该就是师父口中的那位故人!既然师父也思念婆婆,婆婆就随我回去一趟吧?”
“真的?”李氏眼神中重新闪起了光亮。
“真的!”河六四煞有其事的说道:“师父说当年还年轻,遇到了过一位绝世的佳人!只是因为自己身为教中天师,无奈只能回来镇守道场。还说如果自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那该多好!”
李氏闻听,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苦和难过,望向苍天,悲戚的说道:“我也多希望你只是个普普通通的男人!”
说完,闭上了双眼,晶莹的泪花,流过面颊。
河六四忍不住暗暗长叹了一口气,无论李氏和师父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李氏无疑对师父有着极深的感情,多年来念念不忘,却没有回响,只能一个人孤苦伶仃,苦苦相思。
可是,河六四忍不住心中又是一阵疑惑,既然李氏对师父如此痴情,为何后来还要嫁人呢?
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河六四满头的雾水,天色渐亮,河六四看了看时辰,便带着李氏往家的方向走去。
走着走着,河六四终于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开口问道:“婆婆,当年您和师父到底有过什么故事啊?”
李氏犹自抱着马归厄的亲笔信,对河六四的疑问,似是早已猜到了一般,淡淡的一笑。
“你真的想知道?”李氏问道。
“当然!”河六四急忙回道。
李氏看了看河六四,转而将目光看向了遥远的深空,似是回忆着近百年前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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