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后呢?”
河六四一怔:“以后?以后怎么了?”
云歌可爱至极的嘟着小嘴,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以后若你再下了别的地宫,还要经历这样的劫难吗?”
河六四无奈的笑了笑,说道:“傻姑娘,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地宫让我进?”
“我不管!”云歌有些激动,“我来到这里,四哥哥和既仁哥哥是对我最好的人,可四哥哥行事这般不计后果,既仁哥哥又昏死不醒,若是以后你们两个再有危难,我又会变成一个人!”
河六四呆住了,这是他第一次看到云歌如此激动,一字一句听在耳中,可河六四的心却在隐隐作痛。
一把拉过云歌,河六四歉疚的说道:“四哥哥答应你,以后再也不会鲁莽行事了,好吗?”
云歌抽着鼻子问道:“真的?”
“当然!”河六四重重地一点头,“所以我们要抓紧回到铁牛村,让婆婆救既仁哥的命!”
云歌撅着小嘴,嘟囔着说道:“你可不要诓我,不然我定教你好看!”
河六四一拍胸脯:“若是我诓了你,你便将我推下山坡,一路滚下去,当个球!”
云歌破涕为笑,然后警觉的扭头看向茅屋:“咦?”
河六四也回头望向了茅屋,朗声说道:“阁下既然醒了,就出来用些肉,填填肚子吧!”
大宝和小宝闻声望向茅屋,只见茅屋的门被缓缓推开,少年昂首而立。
“天扬哥哥!你醒啦!你睡好久哦。”大宝叫道。
少年笑着对大宝说:“快吃吧!”
然后,少年走到河六四和云歌面前,单膝跪了下来。
可还没等膝盖触地,河六四伸手轻轻一托,强大的神识涌出,直接少年扶了起来。
少年震惊无比的看着河六四,眼前的这个男人虽然只有二十几岁的样子,可修为却是如高深,让他有一种在凝视深渊的感觉。尤其是河六四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快要结冰的寒冷,光是看背影就让人不寒而栗。
而河六四身旁的云歌,让少年也觉得看之不透,而且还感觉云歌身上似乎带着一丝威压,虽然正在专心的啃着骨头,却总好像有双眼睛在死死的注视着少年。
少年心道这二人绝非凡俗之人,郑重其事的说道:“我乃肃成军齐州部神箭营百夫长,姓玉,名天扬!今日多谢二位搭救之恩,来日我回到军中,定会将此事如实上报!给二位记上一功!”
河六四淡淡的一笑,说道:“如今哪里还有什么肃成军?天下大乱,民不聊生,定乱安民方是正道,我并不在意有无立功之举!”
说着,河六四递给玉天扬一块肉。
玉天扬皱起眉头,像是对河六四的话极为不满,说道:“肃成军固然出了叛乱,可我齐州一部绝非参与了谋乱之举!如今淮安府和江华府尽数被朝廷收复,淮南军也在攻打肃成府的叛逆,肃成府的太平已为时不远!阁下如此修为,当立志报国,为朝廷除...”
玉天扬的话还没说完,河六四不耐烦的打断道:“你吃不吃?”
玉天扬一愣,河六四也不等他回答,直接将那块肉丢了过来。
手忙脚乱的接住了肉,玉天扬抬起头看向河六四,只见云歌拍了拍身旁的小竹凳,示意他坐下。
玉天扬无奈,只得捧着肉坐了下来,张口咬了一块肉。
“你既然是兵,怎么自己在这儿啊?”云歌边吃边问道。
玉天扬急忙擦了擦嘴,回道:“半月前,利州太守向我齐州求援,齐州全军火速去救,想不到大军刚至,就中了乱军的埋伏!我军大败,我也因为受伤和大军失散了。后来我辗转回到齐州境内,却因伤势过重昏迷不醒,好在这里的村民将我救起,让我在这里养了十天的伤!今日我本打算回城,可刚走了十几里就发现村子方向有浓烟升起,我急忙回来,却发现神刀帮已经将村民屠尽,这两个孩子也险些被他们所杀!”
说着,玉天扬眼圈通红,咬着牙低下了骄傲的头。
玉天扬的年纪大概十七八岁,自小便投身到军营,因杀伐果断而屡立战功。
可是十七八岁的少年,那个不是一腔热血、极易动情的呢?半个月的相处,这些善良的村民早就把玉天扬心中的铁血和冷酷融化了。
想到那些淳朴善良的村民,玉天扬的心悲凉无比。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