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霜见状,忍不住神色凝重。
他虽嘲笑司徒强力弱,可那银甲护卫只凭区区二十几人便将司徒强挡住,此景林霜看的一清二楚。他心中暗道,若是自己陷入其中,恐也不能安然离去!
墙头上近五十银甲护卫齐喝一声,持剑持枪者一跃而下,持弓持弩者连连射杀。
顷刻间,门外乌泱泱疯癫教众,竟是被斩杀了百人有余!门里边,银甲护卫尖枪锋利,刺死众多教徒之后,冲出门来汇合在一起。
六十余个银甲护卫排兵布阵。十余道盾牌在前,枪尖顺缝挺出。阵两侧各有十余银甲,手持钢刀。阵尾处十余持剑银甲,以作断后。军阵当中,则是十余弓弩手,弓弦绷紧,杀机四露!
阵成之后,阵中跃出一百夫长,高举利剑,振臂一呼,六十余银甲护卫如奔牛飞马,呼啦啦冲散人群,直奔司徒强!
府门外街道只约两丈余宽,乌泱泱挤着千余教众。可在军阵冲杀之中,犹如螳臂当车,溃不成军。
司徒强看的心惊肉跳,忙催林霜:“快走!快走!”
林霜也收起戏谑之心,与司徒强冲天而起,飞将出去。
教众入城,国师府外围之兵,林霜也曾派人打探。探得消息,只有区区百名银甲护卫看守!
林霜之所以如此轻视讥讽司徒强,就是因为这区区百名银甲护卫。
他心想,用以看守司徒强的兵将,必定是精兵。但以司徒强之修为,即便斩杀不成,也应能全身而退才是!
毕竟那只是修为平平的寻常人!以十倍之数相敌,这百名银甲护卫,定会被围剿干净!
然而此时一见,林霜也觉得毛骨悚然。这般勇猛之军,真可谓世上全无!
二人飞腾在楼宇顶上,脚下街路早已乱作一团。数千教众肆意抢掠屠戮百姓,扰的京都尽是哭喊之声。
林霜见乱势已定,不慌不忙从怀中掏出一支响箭,朝天一放,再施号令。
四散教众听得响箭,霎时间分作两团,一团涌向司卫营出兵必经之路,一团仍如散兵游勇,却各奔向了东南偏门!
司徒强惊魂未定,但见银甲护卫已被甩开,心中也略微安定。问道:“林护法既已法令,教众必定是去攻打城门了!敢问你我要赶奔那道城门?”
林霜边飞边说:“我已令教众潜行至东南偏门,哪里城门最为薄弱,也最易攻克!”
司徒强急道:“那你我也快快去东南偏门罢!”
林霜却是一摆手:“不!你我不急动身,静待即可!”
司徒强哪能静得下心,怒道:“此时银甲护卫扔在追我!我逃离之事定然也传到了赵兌耳中!两千教众抵挡司卫营只是缓兵之计,若此时不走,你我还有机会吗?!”
林霜难忍司徒强的急躁,喝骂道:“你怎如此怯懦胆小?教众入京,赵兌本就有防备之心!国师府忽然起事,又有教众挡住司卫营去路,再加上东南偏门遭遇冲击,任谁都能想到这是要救你出城!赵兌心机深重,若早有应对之策,举重兵支援偏门,你还有命逃出去吗?!”
司徒强此时早已慌了神,只能无助的看着林霜:“那,那该如何是好啊?!”
林霜却是冷笑:“哼!他赵兌或许早有应对之策,但我林霜也绝非有勇无谋!”
司徒强急道:“林护法请说!”
林霜说道:“你我二人之修为,别说在京都,普天之下都少有人能留住我俩!静待即可,稍时偏门大乱,即便赵兌早有安排,派兵增援,也挡不住你我!”
司徒强听得一头雾水,问道:“为,为何?”
林霜狡诈一笑:“因为你我二人要闯,是西北门!”
司徒强闻言,心头一阵雀跃!
林霜之计可谓绝妙。此时城中大乱,司徒强夺门而逃,两千人挡住司卫营增兵,两千人从内向外强攻东南偏门。任谁想,都能猜到司徒强是要逃出京城!
赵兌此前已先行下令关闭城门,说是为了方便维持京都太平,其实就是未雨绸缪,防止司徒强作乱!
若赵兌真有先见之明,预先安排重兵,以防城中大乱。见此情形,赵兌必定会将重兵派向东南偏门,不顾一切阻挡司徒强逃走。
而林霜却是更有远见,京都种种大乱,皆是他故布的迷障,只为将众人的目光放在东南门!
此后,单凭他们二人的实力,从西北门杀出去易如反掌!
司徒强先是感叹林霜计绝,而后又不禁心悸不已。如此计谋,虽说定能将赵兌救走,但那五千教众恐是一个都活不了!而且,想必这些教众也不知自己是弃子。
当真是心狠手辣,不择手段!
二人飞跃片刻,西北偏门已映入眼帘。二人落在一处隐蔽的屋顶,林霜慵懒的躺在瓦上晒太阳,司徒强则仍是坐立难安。
城中,两千教众已遇上司卫营之兵马。司卫营将士问也不问,气冲冲策马劈杀,几条街上皆是刀光剑影。两千教众却如性命不止一条,不管不顾纠缠将士。
霎时间,司卫营与众教徒杀的难解难分。
虽是司卫营战力不及银甲护卫营,但仍是骁勇善战,军纪严明之军。大日圣佛教的教众固也习过些许功法,却还是被打的节节败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