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马车终于?行进到一处相对开阔的地方,刺柏擦擦额头上的汗,指挥道:“加快速度,快点儿!”
太子心情不好,他们得小心表现。
马车里的太子,忽然?掀起车帘,喊了声:“刺柏!”
刺柏屁颠屁颠跑过来,“殿下,奴才在!”
“烧火婆子呢?是不是跟程佩佩在一起?”这么半天了,他才想到还有烧火婆子呢。
刺柏“唔”了声,“回殿下,奴才刚才看到烧火婆子跟程佩佩隔着很近的距离,程佩佩还是昨日的衣衫,发丝乱点儿,人也比较惊慌。烧火婆子穿了件男人的衣裳,肥肥大大的,头发乱糟糟的,远远看着神色很是憔悴。奴才琢磨着,这个烧火婆子定是受了欺侮,否则怎么会换上男人的衣衫?头发还蓬乱着?”
刺柏观察人很仔细。若是叶芷得到有心人的照顾,那肯定不光是换衣服,起码是要洗个澡,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吧。
可叶芷一看就是从昨夜至现在没?有洗过头发,那糟乱劲一看便知。如?此糟乱的情况下却换上了男人的衣裳,能是因?为什么呢?
刺柏想当?然?地认为,定是男人欺侮她?时将?衣裳撕烂了,无什么遮体,才勉强换上男人宽大的衣裳。
至于?程佩佩,便不太好分析,衣裳是完好的,只是变得皱皱巴巴的,头发凌乱,神色同样?憔悴不堪。说受过欺侮,像。说没?受过,也说得过去。
程佩佩是太子的女人,没?有确切证据之前,刺柏不敢妄加判断。但叶芷不同,一个烧火婆子而已,他想到什么便可以大胆说出来。
“她?现在在何处?还和程佩佩在一起?”太子问。
“奴才瞧着王府里的常青来祈福,两人碰见了,估计常青能把人带回王府。”
太子嗤笑一声:“本?王的傻弟弟,也就配吃个残羹剩饭。”
烧火婆子本?来就嫁过一次了,昨晚再?遭山贼掳去欺侮,更是不洁。
太子心里对裴雾更觉不齿。
他心情一好,立时改了主意,“派人回头,把程佩佩接过来。”
刺柏一怔。
太子心情还真是说变就变,他向旁边一名侍卫使了下眼色,“还不快去,速速将?夫人接来。”
戴着草帽的裴雾,弯腰驼背地走至路边,一名村民打扮的年轻男子靠过来,附耳说道:“主子,黄金已分散带走。”
裴雾眼神斜睨着周围,“全部?”
男子答道:“全部。”
裴雾之所以提出千两之数,是因?为他仔细考虑过了,要得太多,一方面?太子准备起来麻烦,二是目标太大,他们不方便带走。要千两黄金正好,他手下百十?个人,一人悄悄拿一点儿,分散着就可以带走。
这样?钱拿了,人救了,还不会被怀疑到头上。
裴雾眼神瞟到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的程佩佩。
她?身上穿着华丽鲜艳的裙子,修长玉颈下,一片酥.胸如?凝脂白玉。秀美的娥眉蹙到一起,哭得那叫一个肝肠寸断。
昨日还是太子怀里千娇百媚的小妾,今日便要流落街头,无家可归。
这天上地下的对比,她?哪里承受得住。
周围人经过她?时,都指指点点,不知道如?此貌美的女人倒底是遇到了何事?。
裴雾侧头,对身边男子说道:“速派人将?程佩佩带走,找一个稳妥之处安置。”
年轻人领命而去。
程佩佩正嚎哭着,一名身着浅灰色衣衫的男子慢慢蹲到她?的面?前,小声道:“夫人,太子派属下带您回去。”
“太子?”程佩佩俏脸一扬,“是太子找我了吗?”
男子点了下头,“此地不可久留,快随属下走吧。”
否极泰来,程佩佩激动得语无伦次,“好,好!”
她?赶紧爬将?起来,随着男子匆匆往人群外挤。
事?情已全部照计划办妥,裴雾内心大定,他走到无人处,卸了伪装,骑上侍卫们早就备好的马,快马加鞭赶回王府。
刺柏派去的人,在人群当?中来来回回找了好几次也没?找见程佩佩的人影,他只好拉住周围的老?百姓打听。
“刚才这里有一个美貌的女子哪里去了?”
来来往往的人很多,被拉住的老?百姓直摇头:“不知道。”
遍寻不见,男子回去复命。
刺柏皱着眉头:“你仔细找过了?夫人年轻貌美,应该很容易找的。”
来祈福的多是老?百姓,衣着朴素简单,程佩佩的打扮在其间是很容易捕捉到的。
侍卫摇头:“属下找了好几遍,确定没?有。”
刺柏无奈,走回马车旁,小声回道:“殿下,派去的人,没?有找到夫人。”
太子:“没?有找到?”
“找了好几遍都没?有找到,”刺柏内心又开始发慌,战战兢兢地猜测,“许是夫人自己离开了。”
太子有些烦燥,“行了,不用管她?,回宫。”
一行人,浩浩荡荡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