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我已经物色好了三个目标。”
孙度已经有了自己的目标人选,计划在三天之内杀掉三个人,这个速度,完全可以给警察来个措手不及。
他先等空姐喝下安眠药睡着,之后用她的指纹解锁手机,在手机里下载了二手转卖APP,因为张海艳要卖的包都挂在那个网站上卖。
“我随便找了几个加购物车,然后给其中一个下了订单,顺便给张海艳透露了买家职业是空姐。”
“东窗事发之后,你们一定会查她的购买记录。”
其余的时间,他都在精心的布置死亡现场,他把安眠药控制在刚好能够致死的剂量,这样可以让空姐多活几个小时。
“听着呼吸浅慢的节律,整个世界都很安静。”
“我得留下线索,让你们找到张海艳,仅仅凭一个购买记录还不够,为了确保你们能调查到张海艳身上,我把解冻后的精.液弄到了她的阴.道里。”
他笑得越来越猖狂:“必要的话,我甚至可以把那个男人的尸体挖出来送给你们。”
第二点早上,同城快递的人送来孙度订的包裹,他让人把包裹放在门卫门口,趁保安不主意的时候拿走了包裹,那个时候保安正在为监控录像被人破坏的事情而犯愁,根本没有留意到他。
二手包被拆开后放在空姐的沙发上,他看了一下时间,刚好可以赶上和幼师的约会,因为要故意制造一点证据,他一直带着张海艳家里废弃的网线,可以把它作为上吊的作案工具,因为上面有张海艳的指纹。
他用吸入麻醉剂把人弄晕,吊到树上,然后开始欣赏这件艺术品。
“看着她死,我其实有一点麻木了,但我想到自己设计的这场谋杀栽赃,又兴奋起来。”
“解决完幼师我其实有一点累,想回去休息,结果张海艳给我打电话,她说她的胃不太舒服,想去医院看一下,我立马赶到医院,那里人很多,要排队。”
孙度在排队的时候看见一个护士去了地下室,他想跟下去看看情况,结果发现地下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正好我带着作案工具,就萌生了一个想法,这可比计划内的谋杀有意思多了!”
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用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盯着墨临:“过程就不用我重复了吧,没什么新鲜的,回家之后,我给张海艳讲了一个故事,其实我很擅长讲故事,没想到她哭了,其实故事没什么特别的,她的反应有点大了。
她是个很特别的女人,虽然长得不好看,但内心要比很多女人纯洁得多。
她说,如果她是女主角,她到死都会守住秘密,还说我是她生命里的太阳。
我想她一定是脑子坏掉了。”
张海艳删掉了手机上所有和孙度有关的记录。
“让我离开,走得越远越好,我怎么可能离开呢?她太天真了!”
墨临等他说完,从西装口袋里摸出了一个装着胶囊的物证袋。
物证袋里平静的躺着一枚蓝白相间的胶囊,它和普通治疗躁郁症的胶囊没有什么区别,如果不仔细观察,根本发现不了异常。
事实上,胶囊的外壳是塑料做的,所以人服下后并不会在体内分解,和蜡块有一样的效果。
孙度看到这枚胶囊异常兴奋:“你们这么快就找到我藏在张海艳尸体里的大礼了!我以为你们至少要把她的肠子翻个遍!”
墨临没有表现出任何惊讶:“昨天见了张海艳一面,她手里一直捏着这枚药丸,好像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吞下去。我很好奇,就和她多聊了两句,她不发病的时候很安静,她给我讲了一个故事,故事的主人公是一个孤苦无依的少女,少女爱上一个悬疑小说家,没人知道小说家的真实身份,除了她......”
墨临察觉到孙度的脸色发生了变化。
“少女很多年前就开始关注小说家,读过他借阅的每一本书,了解他真正的内心世界,还成了他最忠实的读者......不过,她的故事只讲到了这里,后面的故事她大概也不愿意提,比如:你想借警察的手,让她成为连环杀人案的凶手,再比如,她就是凶手的最后一个作品。”
孙度忽然发出幽深恐怖的笑,过了很久,他抬起头,盯着桌上的那枚胶囊:“她向你揭发我了?”
“恰恰相反,她把所有命案都背下了,并没有提到过你。”墨临把胶囊拔开,里面有一张字条,上面赫然写着两个大字:审判。
孙度:“我不相信你有这么大的能耐。”
“最近网上有篇连载小说,过程和你的犯罪计划如出一辙,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给他讲的故事应该就是这个故事,她之所以会哭,是因为她其实早就看过这个故事了,所以她能够复述你的犯罪过程。”
孙度盯着那张写着“审判”的字条,眼神忽然有些涣散,好看的皮囊显露出了多余的温柔:“她知道的太多了......她死的时候痛苦吗?”
“痛不痛苦,你很快就知道了,警察绝不会让罪恶滔天的人逍遥法外......”
*
审问结束后,孙度被狱警押往监狱,脚链的碰撞声在悠长的走廊里回荡,走廊转角的另一头连接着阳光照射不到的黑暗。
一个熟悉的面孔从转角里走出来,四目相对的一瞬间,时间变成慢动作被无限拉长......
孙度感觉自己的脑袋嗡的一下炸开,整个世界的声音都被那种嗡鸣声覆盖,而正对面走来的张海艳面色发白,眼神空洞,没有活人该有的气息。
她表情很木讷,牵动嘴角,说了三个字,好像说给他听,又好像是自言自语。
孙度的耳朵里全部都是嗡鸣声,根本没有听清。
等她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时,他回头看了她一眼。
身旁的狱警抬头看了一眼万里无云,一片晴朗的天空,非常疑惑:“天没黑啊!这个女人被关傻了?”
孙度回想着张海艳说那三个字时的嘴型,忽然讽刺的笑了
他捏着那枚写着“审判”的胶囊,慢慢没入黑暗中......
*
傍晚的夕阳红得有些过分,顾原站在天台上透气,不远处停着一辆黑色豪车,墨临斜靠在车头,修长笔直的腿相互交叠,西装外套被他懒懒的搭在肩膀上。
他低头发短信,额前的发丝垂在眉间,偶尔被风吹得上下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