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回宝玉的时候,黛玉还心忖着京城这边的习俗跟扬州那边不同,不然怎么会这么小有字呢。
而这边,宝玉一听黛玉这么说到是不好再说什么,只得将想要送字的念头咽了下去。转眼间宝玉就又问了黛玉有没有玉。
黛玉视线落在宝玉身前,看着那块传说中衔在口里跟着面前这位表哥一块出生的玉默了默,然后用一种特别好奇的语气问宝玉,“你出生的时候就长牙齿了吗?”
呃?怎么说到牙齿上了。
宝玉哪知道他出生之时长没长牙,于是便对黛玉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但宝玉和黛玉之前没默契的呀,见宝玉摇头,黛玉还以为宝玉是说他出生时和别的小孩一样都是没长牙的。
然后黛玉一边点头,一就很用心的恭维了宝玉一句,“天赋异禀。”
没牙都能将玉从产道里衔出来,并且没让那玉咽到肚子里,这不是天赋异禀是什么。
至于黛玉怎么知道小孩如何出生的,黛玉也不知道。但这些奇奇怪怪的知识呀,常识呀,总会时不时的冒出来。时间长了,她也就习惯了。
“妹妹没有玉?”
“不及表哥。”可能是知道她衔不了,所以老天爷才没给她以及其他人玉的吧。
都说世事万变不离其宗,那宝玉摔玉自然也是无可更改的戏码了。所以当黛玉表示自己没有玉时,宝玉就跟触电似的跳起来,进行他人来疯的摔玉必选项。
这一摔,将坐得离他最近的黛玉吓了一大跳,连坐在上首与贾母说话的贾敏也惊了一下。
不等贾敏说什么呢,她那刚刚还一身将死之人气息的老娘就嗖的一下窜了出去,搂着那个疑似犯了隐疾的侄子心肝肉的叫唤。
黛玉小步小步的移到贾敏跟前,一脸的惊魂未定,“娘亲,要不要请太医?”
贾敏闻言抽了抽嘴角,对黛玉轻轻摇头,应该是不用。
确实是不用,没用一刻钟老太太等人就将疑似犯病的宝玉哄好了。那宝玉还一脸腼腆的过来给受惊的贾敏和黛玉行礼作揖陪不是。
不管是晦疾避医,还是习以为常,这事闹出来后,贾敏心里多少有些不悦。
当初在信里说这个侄子千好万好,极有其祖父之风,她怎么就不知道自己老子还有这种毛病?
想到母亲信中的那个提议,贾敏这会儿是一千个一万个不同意。
这不是骗婚嘛。
……
有亲娘在的黛玉,自然可以过得无忧无虑。而有了后爹的茗妩那日子过得就有些个没滋没味了。如今后爹也没了,就靠着个将她当亲闺女疼的实心眼奶娘,心里又多少生了许多牵挂。
无论将来怎么样,她都得安排好了这位老奶娘的下半辈子,不然就算她回家了,也是一块心病。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茗妩一行人刚刚进宅子安顿好,那雪就又大了几分。
这是一个小三进的宅子。一进停了马车和马匹,镖师们和要送的年礼都安排在二进,海潮带着个小厮,与张师傅和茗妩,吴嬷嬷住在后一进。
进了屋子,海潮的小厮便送了碳盆过来。吴嬷嬷担心这样的天气读书练字会冻着手,将来起冻疮,便不叫茗妩再练字。只叫她抱着手炉坐在一旁看书,而她自己则靠着碳盆继续坐针线。
安顿好后,海潮又让人给茗妩和吴嬷嬷送了一份晚饭过来,两人吃过晚饭,便早早歇下了。
一夜无梦,早上起来却发现那雪仍旧没停,而地上都已经落了一尺多厚的雪了。
茗妩见了,叹出一口长气,她咋就这么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