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是拜呢,还是拜呢。
你拜了呢,我也不会告诉你这个为师都不知道的秘密,但为师会告诉你什么叫‘有事弟子服其劳’,以及初初拜师就想知道师门机密,你怕是对你的师门有所误会呀。
“那我倒是不解了,若非这般,我当初因何还要跟你买书?”不就是为了不拜什么师才买的书吗?
“这笔帐不能这么算吧。我虽然没告诉你那些公式的来历,却仍旧将公式和盘相送了呀。这买卖,您可太值了。”光是那些公式就值好些银子了,我跟你说,可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被拜师这事堵住口的海潮,将茗妩眼里的意思看了个清楚明白,然后直接被耍赖皮的茗妩气笑了。隔着窗户打量了一回面前的小豆丁。“你真不像一个六岁的小孩。”
茗妩扬头,一脸的骄傲:“我先老起来等,不行吗?”将来有机会,就给你讲个天山童姥的故事。
先老起来...等?
每个字,海潮都认识,可合到了一块,海潮却有些不解了。什么先老起来?心智吗?
那什么需要等?
年纪?
这话的意思是...她先长心眼,再长年纪,是这样理解的吗?
喝,这脸皮,这厚度,大兴府的城门楼子都没她厚吧。
在这方面自认可以‘甘拜下风’的海潮眼珠子转了几圈,随后也不跟司南纠结这个问题了。人家摆出一脸遗憾的神色,指了指天,“连日赶路,连风土人情都忽略了。趁着天黑透前,我去镇上逛逛。你就...练字吧。”
做为此行的活镖,茗妩和吴嬷嬷必须遵守镖局的规定。不随便出门,不到处乱走便是其中最重一项。此时看着海潮大步朝外走的背影,茗妩嘟了嘟嘴,又狠狠的跺了跺脚。
坏蛋,他故意的。
他绝对是故意达~
忿忿的拿起笔,狠狠的写下了一句话。最后一笔落下,茗妩再回头看自己刚写下来的字,虽然怒气消了,但却又陡然间生了许多郁闷出来。
这里一点都不好玩。
吴嬷嬷笑着摇头,放下针线起身给茗妩倒了杯热茶,“姑娘歇歇吧,小心累着眼睛。”
说话间,又伸手将开着的窗户给关上了。
越是往扬州的方向走,就越能感受到温度的变化。前两日若是开这么长时间的窗户,必是要冻着的,今儿却只是有些凉罢了。
吴嬷嬷一直想问茗妩以后的打算,但见茗妩是真的有主意,又知道问也未必能问出来,吴嬷嬷倒也没开这个口。只是一日不安顿下来,吴嬷嬷就始终提着一颗心。
没着没落的。
说话间,天便渐渐的黑了下来。吴嬷嬷点了烛火,便想去看看晚饭。不想门还没打开,外面就传出镖师的争吵声和声音里那句‘官府办差,闲杂人等速速退后’的话。
茗妩连忙拉住吴嬷嬷,俩人一块凑到窗前,悄悄的打开一条缝,小心的望了出去。
如今这日子过得,草木皆兵都形容不出她们俩内心的那股子惊慌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