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董事这话一出,瞬间为沈玲提了个醒。
对啊,可不就是可以拿霍少华的病情说事!
只见她脑子一转,轻轻抽泣了声,“我反对再给少华打视频。”
她语气异常坚决,一副为霍少华病情着想的样子,“郑叔,你也知道少华病情严重,才会想起这样临时托负重任。这事我本也不想管,可是,少华亲口苦苦哀求我同意,不然心有不安不上手术台。我这也是怕他心情过于担心,会影响手术的效果,才不得不答应下来。
如此,我们此前都当着他的面,承诺一定把事情办好,好让他安心上手术台。现在,他搞不好都已经一只脚踏进了手术室,我们却还要打视频去吵他,反口说办不好。而他又和二叔向来不和,两人一见面就掐,情绪肯定会更加激动。这万一要是因此,他没熬过去,那我这个未亡人怎么办?”
她反问了句,随后轻哭出声,表情说不尽的痛苦担心,“少华要是因此一去了之,你们自然是无所谓的。你们家庭和美,子女承欢膝下,股份事业尽在你们掌控之中。可我和啊哲呢,孤儿寡母,唯有抱头痛哭。这也就罢了,还得因为少华突然撒手而去,股份没个着落,而操心不已。”
说完眼神害怕地看了眼霍少堂,接着道,
“我一个女人,能吃用多少,我自是不贪少华的股份的,转到我名下,等啊哲醒来,我再转于他便是了。可是,你们现在也看到了,少华还没去,二叔就这般为难我们母子,百般阻止把股份转到我名下,你们就敢肯定,少华去逝了,二叔不会为难我们母子,趁机把股份占为已有?
霍家家大业大,一直以来也是没有分家。我一个有名无实的女人,自是没资格和二叔去争,那么就只有啊哲一个能和二叔争。老太太虽然也疼啊哲,可是真要到了这份上,她肯定会先顾及二叔这个亲生的儿子,再去想啊哲这个孙子。那样,啊哲岂不是也被人欺负了去?”
众人:“…。”一脸为难。
沈玲一翻长篇大道,听着像陈述,实则在控诉,控诉他们帮着霍少堂来欺负她一个女子。
也控诉他们连霍少华的临终遗言都不肯定听,还想帮着霍少堂来害死霍少华,好欺负霍哲礼。
话说得有理有据,罪名滔天大。
众人一时也没敢再接话,要求她给霍少华打视频过去。
确实,霍少华挂视频前,可是说了马上要上手术台。
这翻打过去,惊扰了他情绪,有个三长两短,沈玲等霍哲礼醒来,把事情一说,得,如此这翻霍哲礼同样不会放过他们。
这视频是打不得!
霍少堂听着沈玲一翻噼哩啪啦把事情的严重性分析得头头是道,吓唬得一帮董事面发菜色。
心里不禁感叹。
看来,平时还是他小瞧了这个看着单纯无害的小保姆。
这般巧舌如簧,能言善辩,我见犹怜可怜兮兮地哭诉,戏演得那叫一个好,做个小保姆,可是亏了!
难怪能哄得自家哥哥这么些年一点起疑也没有,待她是死心塌地的好。
而他这个心直口快,有一说一的亲弟弟,可是从来不得霍少华半点好眼色。
就这演技,他自叹不如。
霍少堂环视了众人一圈,知道沈玲这翻说成功地说服了众人帮着她。
这视频是打不成了。
论演技,他是说不过沈玲。
可是,论口才,他好歹韬光养晦这些年,又娶了个美女律师老婆。
这些年别的没进步,可是得益于他这个律师老婆太难哄,口才那是进步得相当的快。
论说大道理,他可是不输人也不输阵。
霍少堂大手一扬,蛮不讲理地回怼沈玲。
“我不管。你说我要害我大哥也好,说我要谋夺霍氏股份也好。今天我没听到我大哥亲口和我说转让股份一事,我霍少堂绝不会认。”
又骂骂咧咧地朝众位董事喷道,“你们说我大哥病重就病重?我大哥平时身体这么好的一个人,我老霍家又向来没有遗传病,怎么可能就突然病重?我信你们有鬼!
再说,我大哥突然就要转让股份,连问都不问过我家老太太和我这个亲弟弟,还有我那侄儿!你们敢说你们就半点不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