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成白准备启动车子离开,突然想起来一个问题。
他不知道阮家老宅的地点!
这就是一个很棘手的事,他不可能去询问阮家那俩神经病父子。
没办法,只好这样。
顾墨渊坐在最上方的办公椅,听下属汇报工作,快年关,所有的公司都会在年底交各种各样的报表。
虽听着下属汇报,但是他的另一抹神识早以飘远,他在等阮成白什么时候会发现自己手腕那块手表。
发现后,他会怎么做?
他记得上一次他说过,不喜欢项圈,换成手表。
那么这次呢?是会一直戴着,还是看见了就取下还给他,又或者是其他。
这时候手机震动了起来,他看见了上面的备注。
阮兔子。
那人如果看见了,应该会气呼呼的蹦哒,并呲牙舞爪的向他质问。
谁是兔子呢!!!
真的很像啊。
顾墨渊食指弯曲,叩了两下桌面,发出两声威严的声音,如同他这个人一般,带着令人无法忽视的压迫感。
汇报的下属突然被这两声弄蒙圈,脸刷的一下白了,不敢说话,其余的人的脸上都是震惊和害怕。
这个公司今年盈利百分之三十七,这个数据算不错,为什么总裁要让他停下来?难道这个数据都不满意?!
顾墨渊不知道这两声让下面的人,人心惶惶,他只是让人停下来,保持安静,他要接电话。
“喂?金主大人?…………”
阮成白刚刚打通电话有十秒,对面一直不说话,在等他先开口。
“嗯。”
“我想问你一件事。”
阮成白有些踌躇不安,顾墨渊询问他要不要一起的时候,他一口拒绝,不想让他跟着,现在又来打电话想问阮宅怎么走。
这不是明摆着自己不想跟顾墨渊一起。
“什么事?”
顾墨渊等了一会儿,也没见电话对面的人说出口,他不知道自己的耐心什么时候变的这样差。
竟连半分钟都等不了。
这还是那个以前在谈判桌上,掌控主权,可以跟对手耗时一天一夜的人?
很显然是的。
阮成白想,电话都打出去了,顾墨渊这个人也知道自己不喜欢跟他待在一块。
还差这一次?
“没什么大事。”阮成白咽了咽口水,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理直气壮(心虚)的继续问:“能劳驾说一下阮家老宅怎么走?”
“……………………”在一直等候阮兔子同学询问手表的某人,顾墨渊面无表情的追问:“你在我开会的时候,打电话就为了询问这件事?”
“???”阮成白有些不明白顾墨渊莫名其妙的语气突然变冷是怎么回事?
是不是生气自己不应该用这样的小事来打扰他?
毕竟电话那头的是男主,是他的金主大人。
不是说大佬们,分分钟几百万上下。
看来自己打扰他几千万的生意了。
阮成白懂事的挂断电话,准备找借口给那个渣男打电话。
电话那头的顾墨渊,被懂事的阮成白挂断了电话。
………………
阮成白刚刚翻到渣男的电话,准备拨过去的时候,顾墨渊打过来,他按下接听。
“青松路73号。”
说完地址,对面的人就挂断了电话,阮成白想客气的说声谢谢,但是人家显然不给他这个机会。
顾墨渊是不是提前进入更年期了,怎么脾气时好时坏,二十七岁,跨过这个年,都快二十八,也算是近三十,
阮成白抬手看了看自己的双手。
二十岁的皮囊,他的大好年华,才刚刚开始,脱身后还是不开公司,钱够用就行,以免以后成顾墨渊那样的神经病就得不偿失了。
电话这头的金主大人,并不知道被人嫌弃更年期神经病,还被用来衬托了一下大好年华。
会议这边,下属们明显的感觉到了顾总接完电话更加生气了,明明开了空调,他们都还觉得如同站在冰天雪地里,寒风刺骨。
他们还感受到了顾总有一丝急躁,虽然被克制得很好,但还是从顾总挂断电话以来,时不时的看向手机屏幕。
可惜阮成白一路顺利到阮家老宅都没有发现自己的左手手腕上多了一块表,要是夏天他肯定就发现了,现在是冬天,他穿着高领的针织毛衣,外面套了一件大衣,大衣袖子刚刚好把手表遮住。
到了阮宅,阮成白把车停好,径直向大门走去,大门口一个管家模样的男人,拦住阮成白。
“你好,阮先生,请问有邀约吗?”管家笑眯眯的看着阮成白,语气十分客气,行为倒是一点不客气。
阮成白笑了,这些人还以为他是那个糯米团子,任人拿捏不还手。
“噢,有怎么样,没有怎么样,你告诉阮老头,我耐心不好,只站门口三十秒,等人给我开门,三十秒后不开门,我就走。”阮成白随意的说道。
下意识的抬手腕看时间,才想起来他没戴表,刚刚抬起手他愣住了,大衣袖子因为他的左手抬起,露出手腕。
手腕上戴着一块精工打造的腕表,简洁大方,整体颜色是深灰色,而且他还在表盘内侧看到一个字。
渊。
这人什么时候把表给他戴上的,怎么会把他的东西给自己。
这块表很明显是顾墨渊的私人物品,以前阮成白也有这个习惯,自己的私人物品都喜欢让人在不显眼的地方留下自己的记号。
他隐隐的感觉到这块表有点烫手。
30秒过去后,管家还是站在原地,丝毫没有被阮成白的话吓住,看来以前原主软懦的形象太过深刻,以至于放狠话没一个人相信。
“既然阮家不欢迎我,那我以后不登门便是。”阮成白笑了笑,转身离开,向停车子的方向走,丝毫不在意进不进阮家大门。
管家看阮成白真的走了,有丝慌乱,回头看向二楼,二楼上的阮老头冲他摆摆手,示意他去把人带进来。
管家赶紧上前去留住阮成白。
“阮先生,刚刚只是开一个玩笑,不要放在心上,我这就亲自带你进去。”管家赔笑的说道。
阮成白拉开驾驶室的门,转头跟管家说道:“好巧,我也喜欢开玩笑,那让你们阮老头亲自来迎我。”
管家愣了一下,没想到阮成白这样的不肯吃亏,踌躇的回头看向二楼,阮成白已经坐在驾驶室,准备系安全带,一点不像是要开玩笑的样子。
“阮先生,你稍等,我这就去跟老爷说一声。”管家赶紧转身向回跑,全然没有初见时的礼貌和优雅。
阮成白坐在驾驶室,看着手上的表,在琢磨顾墨渊到底什么意思。
朋友,同事,合作伙伴,之间或许会送东西,但是都不大会送自己的私人物品。
要真的想送他东西,他大可以直接打个电话,就有人送手表上门供他挑选,他手里有副卡,什么买不到。
顾墨渊却把他一直戴着的表给了他,也没有跟他说,而且直接就给他戴上。
这种给另一个人戴表的行为,算是过于亲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