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知道齐穆一般不办这种聚会,一旦办起来肯定是要通宵的,他又开车回到了酒店,问了两个人,从牌场上抓走了输得一塌糊涂的齐穆。
他们坐在泳池旁,两个人各自拿着一瓶冰啤酒对碰了一下。
陆远一直在想怎么跟齐穆说这个话,毕竟是他和齐霈霈感情上的私事,自己只是正义感发作看不下去的外人而已。
“说真的,你到底怎么了?”
齐穆盯着泳池一闪一闪的波光,“什么怎么了?”
“就你这事,太不地道了,你没见她哭得简直气都喘不过来了,也……太可怜了……”
齐穆仰头咕咚咕咚喝完了一瓶酒,用手背抹了抹嘴角,轻声说:“哭过就好了……她以后绝对不会理我了……”
“那你也该找个合适的方式啊。”
“我没有那个时间。”
“你……”陆远被他气得噎住了,他正打算从裤兜里掏出房卡,“你也不问问她怎么样了,在哪里……”
齐穆没看他,“别告诉我,别劝我去找她,算我求你。”
陆远的手顿住,“你什么意思?”
“你肯定也认为是我的错,对,是我的错,但我跟她已经结束了,任何形式的接触都是多余。”
“你就不担心她那个样子……”
“人是你带走的,我有什么可担心的。”
陆远一皱眉,“你现在怎么回事,变得我都不认识了。”
这个时候,有人在叫:“齐穆……”
他们一回头,是齐穆吻过的那个穿白色礼服的女人。
齐穆说:“跟你介绍一下,我的女朋友,丁琳。”
陆远面沉如水,随意点了点头。
齐穆又对丁琳说:“我哥们,陆远。”
丁琳很早就知道陆远,她说:“你好,听齐穆说起过你呢。”
陆远没有回应,丁琳有些尴尬,她挽着齐穆的胳膊,仰头对他说:“大家都在找你呢。”
陆远双手插兜站起来,没什么表情,“你们进去吧,我走了。”
丁琳看齐穆竟然连挽留的意思都没有,象征性的问了句:“这就要走吗?我们还准备去放烟花……”
陆远一笑,“你们玩,我回去看看她。”
齐穆只是说:“路上小心。”
陆远终于失望,他对齐穆竖起大拇指,转身走了。
“他什么意思……”
齐穆没有回答她,又坐下来,揉了揉额头,“你去玩吧,我头疼,想休息休息。”
丁琳说:“那你等会,我去找点水。”
齐穆一个人坐在泳池边,忽然把面前的桌子掀翻,几个酒瓶在地上摔的粉碎。
一切都不可挽回了。
陆远无功而返,回到那家酒店时已经凌晨两三点了,他一走进电梯忽然心脏狂跳,等到他打开房门却没发现齐霈霈的身影时他才明白自己在害怕什么。
床上没人,阳台没人,卫生间的门关着,他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回应。
“齐霈霈?”
他开始砸门,“齐霈霈,你在里面吗?说话!”
反复敲了几次没有回应,他用力一脚踹上去,硬生生把门踹坏了。
齐霈霈蜷缩在浴缸里,他摸了摸她的脸,发现她只是睡着了。
“齐霈霈……”他松了一口气,用力把齐霈霈摇醒,“你睡在这干什么?”
齐霈霈眼睛整个肿起来,脸都是肿的,头发乱七八糟,她坐起来有些迷茫地四周看了看,“我……想起来了,我睡了一觉,起来发现周围都是黑的,害怕,就躲进来了……”
“你吓了我一跳。”
齐霈霈开始不太明白,跟着他走出了卫生间才想明白,“你怕我自杀?”
陆远回头看她,“我乱说的,别放在心上。”
齐霈霈慢慢摇着头,“不会的,我不是那样的人。”
“那就好,我还准备了几个为情自杀的故事想吓唬你来着,看来不用了。”陆远从床上找出齐霈霈的手机,发现手机没电了,他把自己的手机递给她,“你把你的手机号存进我手机里。”
齐霈霈低头弄好,“嗯,给。”
陆远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矿泉水,“放在眼睛上消肿,我送你回去,很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