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果捂着脸蛋儿?在?犯小花痴,却?听得一旁对镜擦脸的布顺达,一声接着一声地叹气。
“好端端地叹什么气呀?”她凝眉望了过去,像是忽然想到什么,局促地问?道,“你不会是觉得吴孟明?生得丑吧?!”
这一声略有些?尖,像是被踩到了尾巴。
她没?旁的疑心事,只是犯愁布顺达的审美,若是他连吴孟明?都瞧不上,将来还怎么面对自?己的夫君啊。
找个更好看的人?
她皱着鼻子摇了摇头,不可能有人比吴孟明?更好看了,有就该是仙子了。
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她还在?等一个回答。
“咱们只怕是要挨训,不如明?日里先去跟额娘请罪。”布顺达双眸凝视着妹妹,发现她真的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心里更加忐忑。
锦衣卫哪里是她们能惹的人物,她真就不该帮忙瞒着,还一路跟着她找上了门!
天哪,想起白日里那些?大人的眼光,她都恨不得钻到地底下去。
何止是没?脸见人,根本就是把脸丢尽了。
“为什么呀?”东果支吾了一会儿?,也后?知后?觉自?己鲁莽了。
可她等不到吴孟明?落单的时候,更怕她们离开京城的时候,也无缘能见到她一面。
长生天保佑她找见了人,便没?有什么可犹豫的,直接冲上去问?姓名。
额娘说了,人生不能后?悔。
她想问?便问?了,顶多被说两句没?规矩,不拘小节,她又不惧这些?名声的干扰。
“我和额娘请罪,又不干你的事。”她隐约觉得布顺达胆小,但是也能理解她的担忧,只是她不怕而已。
“一起吧,有难同当?。”
两个女孩对视一眼,一个瘪瘪嘴巴,一个笑出声来。
佐了都是既定的事实,现在?愁着也没?意义,或许说,真正该犯愁的人是佟子衿才对。
她干笑两声,揉了揉眉心,怎么都没?办法熨平蹙起的波纹,是她把闺女教得太大胆了,想在?这封建社会杀出一条自?由平等的血路,这锅如何她都得背着。
只是她怎么都没?想打,闺女能去招惹锦衣卫,传说中杀人如麻,杀人不眨眼的几位。女真什么身份,辽东的土皇帝,对比皇宫里的那个真皇帝,还差了十万八千里不止。
单凭外貌、??识,自?家闺女肯定都不差,但要是单纯拼爹,努尔哈赤可能还不够。
未来的大清皇帝,这身份高也是以后?高,现在?还什么都不是。
找个寒门贵子多好,居然颠颠儿?相中了人家锦衣卫。
不过,北京这地界哪有什么寒门贵子,能住进这九门八店内城的,有几个不是出身显赫!
“哎!”指甲掐掐掌心,佟子衿也不想看闺女为难,“叫什么名字,我叫你阿玛去打听打听。”
但凡是个好相与的,人家若是也有三分意思,她怎么都要满足闺女的心愿。
但要是两方?势力拉扯割据,可就没?什么好谈的了。
放了东果自?己去瞎折腾,也是没?办法的事。
儿?女行为,请勿上升父母。
“额娘,我非吴孟明?不可!”东果狠狠心一跺脚,还试图给爹妈增加压力。
布顺达瞳孔一缩,心道这不得关禁闭了,结果却?是轻拿轻放,额娘只是摆摆手让她们滚蛋。
她瞧着意思,莫不是还真的能成??
心下多了几分忧思,既替东果犹豫,又替额娘犯愁。
佟子衿哪里是放任不管的意思,她分明?是想赶紧问?问?群里的大佬,拿到吴孟明?的第一手资料。
看东果这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架势,她瞬间都脑补出了一本女强娶豪夺的言情小说,就是那劳什子的“他逃,她追,他们都插翅难飞”。
顺治:吴孟明??有点耳熟
康熙:明?朝最后?一个锦衣卫指挥使
这一行字蹦出来,佟子衿心里头咯噔一下,所以他是战死还是逃跑了?
如果战死,就意味着忠君爱国,和东果必然是两方?敌对势力;但若是逃跑了,这人连自?己的国家都能抛弃,又怎么能把闺女交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