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点腥气充斥在了他的口腔之内,他能够感受到一丝甜意,他知道自己的病情已经恶化到了很严重的程度,甚至已经出现了咳血的症状。
而涌到嘴里的甜意,完全预示着自己的血液已经开始了部分异变,或许当他的血完全变甜,就是他身死之时……
程果果身子打颤,他的脸色出现了病态的泛红,这是憋闷到了极致下的体现,他再也无法继续忍受,他死死地抓着纸箱的一角,正要将右腿迈出来,他就会彻底离开纸箱。
可是那股呛人的气味,再度从喉咙中涌了出来,,又是一口血承受不住压力即将喷发,程果果的行动已经无法再遏制下去,他的脸色一凉,没有再继续压制!
咳咳咳!咳!
两大口血液顺着他张开的嘴唇喷溅了出来,啪嗒一声砸在了地上,牙缝中存留的血迹,是淡金色与点点猩红混杂在一起的颜色,挂在他的下颚之上。
程果果脸上惊慌之色顿显,他勉强打起精神,头脑一热不再犹豫摸了一把嘴唇上的血液,一把推开杂物间的大门。
而当环境登时一亮,他重新回到了一楼大厅之时,他还来不及去查看环境,也来不及去奔向事前想好的下一个躲藏点。
因为他冲出杂物间的那一刻,大厅中央正俏丽丽地站着一个只有六七岁模样的小姑娘,她仿佛得逞了小计谋一般,笑盈盈地望着一脸错愕与惊慌地程果果。
它的双手捻着略显破旧的连衣裙,一脸娇意地说道:“嘻嘻,我发现你了……”
如果不是它通身挂着诡异的青灰色,那双本该清澈的眼眸却被纯粹的漆黑充斥,光听声音任谁都会认为这是一个极为可爱的小女孩……可是对于它正对面的程果果来说。
却如同遭遇晴天霹雳,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自己的一切挣扎竟然如同小丑一般,自己的坚持在恶灵面前如同小孩子的游戏,被彻底击碎!
这是女孩此番作态,完全是早就知晓自己身藏此地,只
是在等待着这一刻,等待着他的惊疑,与慌乱,和最后的恐惧!
他很想跑,他的右手边就是上楼的楼梯,可是他却发现自己的四肢竟然变得无法僵化,根本无法操控,原本已经极为艰难地行动能力在这一刻全部丧失!
“噗!”
他不受控制地身躯,却在这一刻仍然无法抵挡血液的喷溅,他再度咳血,而这一次因为距离恶灵无比接近,他的恶化程度再一次飞速攀升,他的血液已经几乎完全呈现了淡金色!
之所以她可以在小姑娘恶灵的无解杀人之下还可以咳血,很明显那是他体内的灵异诅咒源头强大无比,层次远远超过面前的小姑娘恶灵!
而这口血却十分恰巧地喷到了小姑娘伸出的胳膊之上,那浓郁的郁金香气息陡然从程果果的身上,传达到了小姑娘的身边!
甚至还有几点零星的血液喷溅到了它的脸上,在程果果惊讶的目光中,原本即将收割生命的恶灵,竟然像是失去了目标。
它无法在通过气息捕捉到程果果的踪迹,即便是他明明就站在它的面前!
因为那属于程果果气息的血液,粘连到了它的面部,在它的特殊感知能力之中,仿佛它要杀的活人就绑在了它的身上一般,这是一种极为怪异的解脱方法。
程果果的身躯逐渐发软,好似是恶灵对他的限制有了一丝松动,可是他在如此近距离的情况下,却完全没有了逃上二楼的能力!
而他能够看到对面恶灵慌乱四下寻找,宛如瞎子一般的模样,却渐渐有了一丝凝滞,他的血液只有几点喷溅到了恶灵的脸上,根本无法拖延太久,可是他的身体却根本无法主动逃离此地!
也就在这时,他忽然眼前闪过一道黑影,一道绳索突然从天而降,打着环拦腰将他束缚住,随后一股庞大的力量开始拉着他沉重的身躯往后倒退,直到扑通一声砸在了墙上。
但是在那之后,他的肚子出现了极深的划痕,那股绳索尽头的力量越来越强,将他从楼梯的拐口处,往上方拖拽,他的脚已经离地。
他动用自己最后一丝力量,仰起头往上看去,绳子连接着二楼的平台,而尽头同样缠绕在一个的腰间,那个人一脸惨白,额头满是汗珠,脖颈间青筋暴跳,却仍然咬着牙,将他往上拖拽。
“你TM怎么这么重!”,开口的是一个极为熟悉的声音,属于何孝!
他先前一直在二楼的厨房躲藏,可是不知怎么回事三楼和一楼的动静越来越大,被夹在中间的他,害怕在那之后恶灵就要找到二楼,所以在躲藏许久之后,他经过神秘人的指示,准备前往三楼。
而一出来,就看到了程果果与恶灵的那一幕,可是恶灵此刻像是瞎了一样,在大厅中宛如无头苍蝇一样四下摸索,他的脸色变化几次之后,竟然一反常态地做出了一个疯狂的举动。
他要去救下程果果,这不仅仅是因为现在每死一人,就会多一只恶灵残酷情况,他们已经经受不起再死人,二是先前在别墅外的谈话,让他真的有一种并肩作战的感觉。
何孝,这个历来被所有人嫌弃的虚伪队长,在无间任务的最后一刻,伸出了援手,将程果果从死亡边缘拉了回来!
而与此同时,当情况越来越混乱之时,徐朗的身影出现在了三楼的平台,而这一眼就看到了当前的局势,尤其是一楼大厅中的恶灵,行为竟然如此古怪!
程果果看到何孝与徐朗同一时间出现,仰着头看了一眼恶灵的方向,气息更加虚弱,他动用最后一丝力气,嘶吼了一句:“别管我!你们快走!”
何孝依旧死死地抓着绳索,他的气力已经有所不怠,可是听到这句央求之后,却并没有离开,反而是听到楼上徐朗的脚步,竟然在快速离开!
他的脸色不由得一阵发寒,绳索已经将他的手掌磨出了鲜血,淡金色的鲜血蹭在绳索之上,他的嘴唇一阵哆嗦,用谁也听不见的声音咬牙挤出一句:“你TM还真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