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南霜快哭出来了。
她一路揪心地悄悄跟踪着那两个小孩,看他们买了一大堆好东西出来,逛完街了,这才拉着小手开开心心回山。
回山的时候孟南霜还按小兔崽子吩咐在山门口等着他,装作无事发生。
从山下回来的只有程雪颐一个,手上空空如也。
果不其然,他买的那一大堆好东西都是给那小姑娘的。
一点也没想着他娘。
孟南霜心中难过,却什么都没有说。
她现在才觉得自己对儿子的教育出了大问题。
孟南霜一路沉默,回去之后,一直反思着自己,又在想要怎么跟儿子好好谈谈。
过了一天,她正准备跟程雪颐好好谈一下这个问题,竟没想到,程予风提前回来了。
孟南霜一出门见到程予风,跟见了鬼似地大喊一声。
“啊!”
“你干什么?”程予风也被她吓了一跳,反抱住她。
“你怎么回来了?”她忙问。
程予风只盯着她道:“你忘了?”
“忘什么了?”孟南霜茫然。
“今日是你……”他正要说,眼神忽然一瞟,看见她身后房间内的一只大鼎炉。
程予风脸色一变:“你怎么把它拿出来了?”
孟南霜愣了一下,连忙反应过来。
糟了,是大鼎炉被发现了!
她想把他推出去,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
可是来不及了。
程予风压着火气,把程雪颐也叫过来,让母子俩都在站大鼎炉面前。
“谁把这鼎炉拿出来的?”他严肃问。
孟南霜不回答。
只等待着。
等待着自己儿子拿出水镜,把她卖了。
谁知程雪颐却向前一步,只道:“我拿的。”
程予风一点也不惊讶:“果然是你。”
孟南霜一愣:“你知道他的灵力能破开你设的障?”
“当然。”程予风严肃道。
他又盯着程雪颐,问:“为何要如此做,告诉我?”
程雪颐低着头,深吸一口气。
一五一十交代了。
包括他是怎么威胁孟南霜的,怎么一个人下山偷溜出去玩。
只是没出卖那个小女孩,说自己一个人去的。
孟南霜也没拆穿他。
只是惊讶。
他居然基本说了实话。
程雪颐交代完过程,孟南霜也点了头,程予风看在他认错态度还好的份上,罚得稍微轻了些。
孟南霜见不得孩子被罚,默默走开了。
她回到卧房,才发现自己的梳妆台上多了两份礼物。
一份是一只精致木盒,里面放着一根精美玉钗,上面写着“霜霜,平安喜乐”。
明显是程予风的字迹。
另一份用纸包着,孟南霜一圈一圈打开,发现里面竟然是和那木盒一模一样的玉钗,里面也藏着一张纸条,上面也写着:“霜霜,平安喜乐。”
只是字迹歪歪扭扭,虽然是程予风的字迹的感觉,但那下笔就像是人喝醉了写的似的。
孟南霜看着这两份极其相似的礼物,突然想起来,今日是她的生辰。
那这两份礼物……
她看着那张歪歪扭扭的字条,陷入沉思。
过了一会儿,她突然飞奔跑去了程雪颐被程予风关了禁闭室的小屋。
带着那张歪歪扭扭的字条和那只玉钗去的。
一见到程雪颐,她就问他:“雪颐,这只玉钗是你买的?”
程雪颐本来默默跪着,抬头看到那支玉钗时,愣了一下,忙道:“是爹送你的,不是我。”
“哦?”孟南霜眉毛一挑,“我可没说这玉钗是送给我的啊,你怎清楚?而且你爹刚来,你还没跟他好好说什么呢。”
“我……”程雪颐哽住。
“告诉我,是不是你送的?”孟南霜又把字条展示给他,“这也是你写的?”
程雪颐看着字条,身体颤抖,不说话。
孟南霜突然过去抱住了他:“怎么不说话?为什么要模仿你爹的笔迹?为什么要送我这个?”
“娘很喜欢你送的东西,”她又温柔道,“你可以大大方方送给我。”
程雪颐绷不住,不小心啜泣一声,又迅速忍住了。
孟南霜摸着他的头。
程雪颐想了许久才平静道:“娘别抱我了,讨厌我一个就够了,别讨厌爹。”
“诶?”孟南霜一愣。
“娘和爹吵架,都是因为我,娘不需要喜欢我,喜欢爹就行了。”程雪颐说得极其郑重。
孟南霜有点懵:“我没和你爹吵架啊?”
“不必撒谎,我听见了,”程雪颐深吸一口气,又镇静道,“你之前掐爹的腰,爹很痛,你还骂爹是神经病。”
孟南霜:……
她明白了。
那是她跟程予风打闹的……
这小子误会了?
“所以你觉得娘是因为你才和你爹打架吵起来,所以故意威胁我,让我讨厌你,还假装你爹给我送生辰礼?”孟南霜觉得难以置信,“这玉钗就是你那天下山买的?”
谁知程雪颐却马上道:“爹没有忘你的生辰,要是忘了,也是他太忙了。”
孟南霜:……
她有点感慨。
这小伙子平日里安安静静闷闷的,没想到心里小想法那么多。
以后她和程予风在小孩子面前,也得注意点。
“娘没和爹吵架,你爹还给娘准备了生辰礼,跟你送的一样,”孟南霜忍不住,在程雪颐雪白的小脸蛋上咂了一口,道,“娘可喜欢你爹了,也喜欢你,不会跟任何人吵架,那天真的是在和你爹开玩笑。”
“真的吗?”程雪颐这才又绷不住情绪,睁大双眼,巴巴问。
“嗯,是真的,你不用多想。”孟南霜又摸摸他的头。
她在小房间好说歹说劝了程雪颐许久,才把小崽子多疑的情绪劝消,随后小崽子又累了,安心睡了过去。
孟南霜这才松了口气,打开门离开,一转头,才发现,程予风就在门口站着。
“睡了?”他轻声问。
“嗯。”孟南霜点头。
“走吧。”程予风拉过她的手。
孟南霜挽上他的个胳膊,突然觉得很幸福。
“程师兄你都听到了?”她走在路上问他。
“嗯。”程予风点头。
“儿子还是疼咱俩的,”孟南霜笑着,“而且好像是我想多了,以前经常被人说欺负他的那个小姑娘,那天他下山,我还看见他俩手拉手逛街呢。”
“嗯,那就好。”程予风道。
其实他早就猜出这小子心里在想什么。
“儿子可比你机灵多了,”事情解决了,孟南霜一身轻松,兴趣上来,又对程予风笑道,“程师兄,你五岁的时候,会拉小姑娘手吗?”
程予风:……
“你可比他差远了,”孟南霜又忍不住嘴欠戏谑道,“你没福气了,摊上我,可要被我欺负死了。”
程予风却也勾唇一笑,突然拦腰抱起了她:“你再说一遍,谁欺负谁?”
孟南霜突然觉得事情不简单:“你要干什么……”
“孟南霜,我提前三日回来,你觉得是为了什么?”程予风问她。
“为了给我过生辰?”孟南霜紧张起来。
“自然。”程予风又一笑。
“你给我送的玉钗我看到了,这就行了……”她紧张起来。
“不够,”程予风抱着她,一路快步走向卧房,“你猜猜还有什么?”
“程予风你要干什么?”孟南霜越发紧张了。
程予风把她抱进屋,关上门,只道:“让你知道谁是老实人。”
孟南霜被撂上床那一刻,才悟出一个道理,嘴上欠的债,都是身体要还的……
下次她再也不嘴欠啦!
作者有话要说:到此全部完结,谢谢大家一路支持。
照例推荐最后一个预收,感兴趣可戳专栏收藏,收藏够了就开。
《失忆后嫁给死对头》
赵代秋某天中午醒来,闷闷不乐。
她又想起几月前自己跟校草学霸程绎清表白被拒的事。
当时,她在全班的注视下,给程绎清送上巧克力,当众表白:
“程绎清,我喜欢你很久了,你可以当我男朋友吗?”
程绎清穿着干净的白色校服,修长白皙的手拿着签字笔,头也没抬地在纸上算题,银丝边眼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上,他抬起头来——
只用低沉磁性的声音回应她一个字:“滚。”
赵代秋听到那句话,心就像被火烤着一般难耐煎熬。
从此,表白没成,她还恨上了程绎清这个人。
已经下午两点,赵代秋不情不愿找出校服,出门去学校上学了。
希望在学校别碰上程绎清。
走在路上,她总觉得周围建筑一夜之间变旧了。
上课铃打了,她走进班级,发现化学老师居然一夜白头了!
赵代秋正在惊讶,门外突然匆匆跑来个人。
那人喘着气,站在门口,和化学老师打了个招呼。
赵代秋愣了一下,来的居然是程绎清。
他怎么变得有点不一样了?还没穿校服!
赵代秋看着程绎清匆匆来到自己桌前,又柔声对她道:
“秋秋,你在干什么?回家好不好,我错了。”
赵代秋:???
后来她才知道,自己居然已经二十五岁了,但车祸让她的记忆停在了八年前。
更震惊的是,她已经跟程绎清,结婚两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