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待到三人问完话时,青楼里也逐渐静了下来,大堂里更是只剩下三三两两饮酒人,显然大多数人都进了屋。
周骑撩开帘子往外看了一眼,回头看向陆远:“咱们现在引人注,不如留宿一晚。”
“我可不想留下了。”季阳立刻抗拒。
周骑失笑:“又不让你做什么,你用『迷』『药』让她们睡着就行。”
“是她们身上香粉熏得我头疼。”季阳蹙眉。
周骑无语,还想劝两句,陆远便直接将简轻语打横抱起,阔步朝外去。
季阳忙唤住他:“少东家,你干什么去?!”
“你说呢?”陆远反问。
季阳被他理直气壮态度噎了一下,半天都没回过来,等他反应过来时,陆远经抱着人离开了。
“这下可糟了。”季阳低喃。
周骑看他一眼:“有什么糟,大人都二十多岁了,找女人不是正常?”
“二十多岁男人找女人正常,二十多岁大人找女人肯不正常,”季阳沉下脸,“你仔细想想,这么多年对大人献媚女子还少吗,可见他对谁像对这青楼女子一?”
周骑愣了愣,心里也有些不安:“或许大人只是一时兴起。”
“我从十三岁便跟着大人,还从未见他对谁一时兴起过。”季阳面无表情。
周骑也跟着安静下来,不知过了多久,他缓缓呼出一口浊气:“若真担心大人深陷,不如尽快查出账本所在,我们也好尽快离开。”
“也只能这了。”季阳叹了声气。
两人对视一眼,索『性』也不睡了,回了厢房便换上夜行衣,又开始搜寻整青楼。
另一边,陆远抱着简轻语出来后,老鸨便要将他们引去五楼厢房,却被陆远拒绝了:“去她寝房便好。”
“是是是。”老鸨忙答应下来,叫了小厮带他们过去了。
进了寝房之后,陆远一将简轻语放下,便闻到屋里一股混合了『药』香味道,与简轻语身上味道一模一。
陆远看了眼还在昏睡简轻语,索『性』在她身侧躺下了,快便有了困。这是他第二次睡在她身侧,也是他从京都出来后,第二次这么快便困了。
他扭头看向简轻语沉静睡颜,半晌突然捏住了她嘴,面无表情地质问:“你究竟在我身上下了什么『药』?”
对方没有回答,甚至呼吸都没变化。
陆远突然觉得自己无聊透顶,于是放开了她背过身睡去。
漠北气候变幻莫测,睡时还不需要盖被子,到后半夜便突然冷了起来,『迷』『药』劲儿逐渐下去简轻语先是缩一团,发现还是冷后便『迷』『迷』糊糊地寻找被子,结果被子没找到,反而找到另一处热源。
为了让自己暖和起来,她拼命往热源挤,手脚并用地往热乎地方钻,就在她还是觉得冷时,耳边突然传来一道沙哑声音:“你在勾2引我吗?”
简轻语顿了一下,半晌艰难地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腿紧紧缠着陆远腰,两只手也伸进了人家衣领。她脸颊一红,急忙退到一旁:“我、我不是故。”
陆远扫了她一眼,重新闭上了眼睛。
简轻语默默拉过被子盖在身上,一回头看到他只着一件单衣躺着,不由得好奇:“你冷吗?”
陆远不语。
简轻语嘴角抽了抽,仗着他看不到肆无忌惮地翻白眼,本来想直接睡,可一想到这人是自己救命稻草,万一冻死她就彻底没有希望了,于是默默凑近了他,撑着被子往他身上盖。
柔软温暖被子覆在身上,胳膊也碰触到同柔软温暖身子,陆远喉结动了一下,没有睁开眼睛。
简轻语本来只是想帮他盖被子,没想到身子挤在了他胳膊上,顿时脸颊一红,下识想退开时,又想到‘救命稻草’四字。
她咽了下口水,默默抱紧了他胳膊,将自己毫无保留地倾覆在他怀。
陆远若有所思地睁开眼睛,无声地看向她。
简轻语脸红得厉害,半晌艰难开口:“第二次……也会像之前一疼吗?”
她问题像一把野火,迅速点燃了整春天。
陆远翻身覆过去,捏着她下颌开口:“不会。”
简轻语默默松一口气,主动揽上他脖子:“培之,对我好点。”
“……嗯。”
漠北长年呼啸着大风,吹起砂砾拍打在窗子上,形奇怪又扭曲声响。屋子里一片春光,窗幔摇晃间蒸腾着热气,全然没有了先前寒凉。
一连折腾了大半夜,简轻语彻底睡过去时,满脑子只有一句话——
鬼话连篇,明明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