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玩意儿程序像狗脑袋长到屁股,尾巴长在脖子上,还是螺旋桨的样子。”
“什么意思?”
“狗屁不通却能运行的四不像。”
“……”
“这还算好的,起码能运行。其他跟瘫痪了一样。”何远戳着手机屏,心气又上来了,赶紧把手机丢给傅嵊:“你帮我看,我怕继续看下去脑溢血。”
傅嵊懵了:“我也不会程序啊。”
何远蛮不讲理:“我不管,我头痛。”
傅嵊伸出二指禅:“我帮你按摩?”
何远睨着傅嵊,想了想,把头靠在他胸膛:“按吧。”
傅嵊便伸出二指禅帮忙按摩太阳穴,而此时同军区的太太们都汇聚傅家小客厅讨论婚期的事,何小二端着茶杯撇着腿,端坐在女士中间,一张小脸正儿八经,时不时点头表示某女士品味的认可,或对另一位女士关于家政吐槽的赞同。
他还细声细气的发表自己独到的观点:“穿搭的话,简单清爽,突出气质为主,我觉得xx家的色彩拼搭永远不落潮流……我更喜欢xx家政,它每个月推出新品——哦,真的吗?怎么这样呢?”
……
傅嵊按摩的动作逐渐迟缓,迟疑地问:“何远,你觉不觉得何小二有点奇怪?”
何远:“有吗?”
傅嵊听着太太堆里如鱼得水的何小二那经典万能的句式,总觉得很熟悉,好像经常听见,“他小小年纪,怎么沉迷物质?”
“何小二兴趣广泛,你没听他还提到家政吗?现在家里的家政用具都是他负责挑选的,很好用。这不算沉迷物质吧?你也不是不知道,何小二精力旺盛跟猴一样,等他耗尽精力今晚才能早睡。”
说到这个,傅嵊当即打消深思的念头,家里两个小孩精力旺盛太累人,他现在夜生活都变成一周一次,还不能在家里做。
“今晚,何小二跟傅小思分别跟奶奶和妈睡,就你我独处一室……”傅嵊咬着何远耳朵。
何远按住傅嵊手腕:“现在别闹。”
傅嵊下巴就隔何远肩膀上了,眼里都是笑意,现在别闹,晚点就可以闹了。
小客厅的太太们聊完一段话题,发现窗台一对小情侣喁喁私语,亲昵的氛围浓得旁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不由窃窃偷笑。
何小二不明所以,“你们笑什么?”
“哎哟,开心就笑嘛。”太太们还不至于糊涂到分享这种事,互相对视,嘻嘻哈哈又笑作一团。
自认十分了解太太团心事的何小二有些摸不着头脑,懵懂地环顾一圈,想着原来还是有他不知道的事情嘛。
书房里的男人们商讨完第二轮话题,便都陆续出来,在对面的大客厅烹茶谈政事。
夜色渐晚,军区静谧,而老宅内私语不断,直到深夜。
复婚家宴如期而至,傅家老宅开宴,哪怕对外称只是家宴,仍旧宾客如云,席如流水。
何远上午出去见了几波人,认住一些人的面孔,中午上楼陪着何小二和傅小思。一点多的时候,季白书一家受邀前来参加家宴,王元燿在楼下被缠住,季白书和季小吉则上楼跟何远待一块儿。
楼下热闹,楼上倒清静。
何小二和傅小思早上兴奋过度,午休这会儿累了,躺在凉席上呼呼大睡。
何远拿出一个木盒子,对季白书说:“这是我淘来的沉香,安神助眠,你拿去用。”
上次留宿老宅后,他跟傅家人的关系破冰,逐渐回暖,在傅奶奶的影响下,也对沉香感兴趣,被带着淘了不少品质上乘的沉香。
季白书接过问了句:“孕夫能用吗?”
“不宜多用。沉香的味道刺激性还是挺大,不适合长期用。少量、低量使用——”何远猛地瞪着季白书的腹部:“有了?”
季白书笑得很温柔,手掌贴着腹部说:“才一个月,不太稳定。”
“王元燿知道吗?”
“还没说。”
“不是说不可能再有了吗?”
季白书重度烧伤,器官有不同程度的损伤,王元燿也是腺体受伤,两人一个a一个b,中标几率直接掐灭,两人早就放弃生育,谁料时隔十几年居然有了?
“哥不会是为了怀上小孩做了各种不利身体健康的实验吧?”
“瞎说。不是。”季白书顿了一下,说是新型抑制剂修复了王元燿受伤的腺体。“这是意外,也是惊喜。”
何远双手交叉,撑着下巴,凝望季白书微笑的模样,不知怎的,想起以前曾赏析过的一副圣母玛利亚名画,当时没感觉,此刻却有共鸣。
窗外的知了喳喳叫,偶尔几声鸟鸣,仿佛是夏日吵闹着显摆它的存在感。窗明几净,阳光澄澈,窗台边的紫色小花轻轻一颤。
走廊传来稳重的脚步声,门被推开,进来傅嵊和王元燿,眼中各自都是自己的伴侣。
傅嵊抱起何小二说:“何远,该去楼下拍全家福了。”
“好。”何远抱起傅小思,一前一后出门。
刚走到楼梯便听到里屋突然爆发王元燿兴奋的呼声,何小二睡眼朦胧地嘟哝:“有猩猩……”
何远被逗笑,傅嵊轻声问怎么了。
何远说他有一个新侄子了,傅嵊挑眉,笑说:“那得提前准备满月礼了。”
“不着急,还有几个月呢。”
楼下,傅家期催促:“哥、远哥——快点——”
“走。”
傅嵊牵着何远的手,身影逐渐拉长。
阳光下,温馨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