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被捕猎者盯上, 呼吸的频率稍有变动就会被对方猛冲上来死死咬住喉咙似的。
果说是封口手段,那这架势也未免太过吓人了。
“是吗……对了,我有介绍过吗?这位是八尺。”少年仿佛丝毫没察觉到身旁八尺对夏目暗中威胁, 他侧过脸去, 正对八尺灿烂、一既往专情容。
这容看在夏目眼里, 就有些诡异了。
“很高兴认识你……人类的孩子, 呵呵。”八尺像宣示主权一般蹭了蹭久苑脸颊。
不等夏目开口,八尺又不停缠着久苑:“您还没说那个人要怎么处理……”
(她阻止我告诉黄泉川同学他身上异常……也就是说, 对方身发异常的方向是对她有利的, 一旦黄泉川知道了真相, 就会损害八尺愿望!)
(——难道说面前八尺大人,是导致黄泉川同学被妖怪占据身体凶手之一?)
夏目脑中飞快转动一切可能『性』,他见过妖怪的确不少, 其中有好也有坏, 他自然不会故意用恶意去揣测对方, 但八尺反应很难让他不这想。
(可是,那个附身在黄泉川同学身妖怪,到底是什?)
久苑却“若有所思”看向八尺:“你是希望从我这里到什答案吗?我还以为你会选择用自己方法。”
“这次不一样。”八尺表现比平时还要粘腻三分。
“是吗?”久苑说, “随你喜欢处理就好, 我没什别的想法。”
“……呵呵。”八尺着点了点头,随后退下,在转身之前, 再度看了眼夏目。
依然是警告。
将一切尽收眼底斑鼻子呼气,像是将八尺警告视为一种挑衅, 他龇起犬齿,看着八尺走到他跟前,扯住那诅咒师手臂, 道:“把他交给我吧。”
紧紧将那诅咒师按在爪下动作未有半分松弛,见斑对自己意见并不接纳,八尺歪着头道:“我要把他带走。”
“……随你。”
夏目大概是想告诉那少年一些真相,既然八尺要从这里离开,那就放任她去处理这个倒霉家伙,正好他们这边就能腾出时间来了。
从他巨爪之下,将那昏死过去的诅咒师手臂往一甩,他身躯就像麻袋一样被腾空甩起,八尺粗暴的将这具和死尸一样的东西拖在地上,一步、两步、走进了森林深处。
夏目立刻转头看向久苑,只见少年也皱起了眉头,似乎有了什发现。
夏目心想:黄泉川同学果然也察觉到了什吧?否则,怎么会问我这个问题?
“……果然,很奇怪。”久苑容中透着些疲惫,他『揉』了『揉』额角,“抱歉,夏目同学,我最近有些疲惫,而且也没有可以倾诉这方面问题对象,我,也许是我太疑神疑鬼了……”
他说话颠三倒四,明显状况不对,夏目刚想直接问他“你知道你身体里似乎还有一个妖怪吗”,就见那少年径自开口道:“八尺刚才态度很奇怪,不知道是不是我太敏感了,他刚才好像根本不是在看我,似乎是正在透过我看另一个人。”
“以前偶尔也会有这种感觉……但,从来不像这样『露』骨,甚至到了让我觉不自在的地步。”
说完,少年再次陷入沉默,好像是正在试图从记忆中找到更多疑点进行列举。
夏目能看出来,虽然黄泉川还在努力维持容,但他已经感受到了端倪。
夏目旁敲侧击道:“这和你方才问我‘会不会觉自己偶尔像另一个人’有关吗?黄泉川同学,偶尔会有这种感觉,是吗?”
“嗯。先前其实发过一次,但那时候我没有明白这是什含义……我分明只是说了些很平常事,但是回过神来大家都在看我,还有人问我:‘你还记得刚才说了什吗?’”
少年苦笑起来:“那时我毫无察觉。”
“可刚才,本该是高度集中注意力危急时刻,为什我会感觉自己记忆出现了差错?好像一些剧情被人突然剪掉了,直接进入了下一幕——”
夏目想到了,方才他们避开危险时,少年那不自然的状态切换。
“比喻的话:就像一卷磁带被人从中间剪掉了一小段又重新用胶布拼好,外表上看似乎没有任何问题,可一旦播放这卷磁带,被删去的部分就会变极其明显,两个音节之间变得不连贯。”
“可是……被删去的那部分内容,到底是什?我只是隐隐约约能看到一点点,却像是隔着雾,就好像那是另一个‘我’,一个完全不同‘我’……”
他越说越觉心累,随后叹了口气。
夏目思忖过后,试探道:“黄泉川同学,你有没有想过一种可能……”
“比说……你身体可能受到了什妖怪的影响。”他说的很委婉,但很快他又觉这样委婉过分了,指向『性』一点儿也不明显,于是改口道:“我见过被妖怪、鬼魂附身的人,他们中就有人会像你说的这样,会突然变得不像自己,或者做一些自己毫无印象事。”
没想到那少年竟然直接着说道:“我想不会,果外来的灵魂或者意识在我身体里,八尺他们应该会有所察觉,更何况我身上还设置有安全装——”
说到这里,少年的话竟然戛然而止。
他那双蓝『色』的眼睛中似乎有各式各样的情绪交杂,很快,他容重新变回开朗。
只是那开朗之中,似乎还沉着一些阴霾。
“……我知道了,夏目同学,谢谢你提醒我。”
夏目迅速明白了,对方可能已经找到了一些答案。
“你还好吗?”
“还好,我只是……似乎明白了一些事情。”
恰在这时,八尺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