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宁远盯着顾云笙看了许久,终于还是后退了两步,在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扔在了顾云笙的病床上。
“这是一份和解协议书,签了吧。”
顾云笙警惕的拿起来看了一眼,只见上面写着:经协议,我与韩占铎先生的纠纷正式达成谅解,我自愿放弃对韩先生的追诉权,并接受他的赔偿……
刺啦——
顾云笙冷静的把协议一撕两半,然后叠放在一起再撕,几下就把协议书撕成了碎片扔在了地上,然后冷冷的盯着邵宁远。
邵宁远全程看着顾云笙撕毁协议书,没有丝毫阻止的意思。
“顾云笙,你觉得这样的困兽之斗有意义吗?”
“有!只要跟你斗,就算死了都有意义!”顾云笙厌恶的说了一句,把脸扭到了一边。
她并不怕激怒邵宁远,因为她知道病房里有监控,邵宁远不会傻到在这里对她怎么样。
“你知不知道,我刚才来的时候,路过监控室,出于保护你隐私的目的,我就进去把你病房的监控关掉了。”
邵宁远一边淡淡的说着,一边走近顾云笙的病床。
顾云笙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起来,下意识地开始往后缩。
“你、我警告你不要乱来,我男朋友很快就回来,他很厉害的,你这样的他能打十个!”
“男朋友?”邵宁远哑然失笑,“你说的是那个叫高准的小少年吧?”
“对,就是他,我们已经同居很久了!”
邵宁远笑的越发肆意,“是吗?我听说同居的女人,胸部会发育的很好,不如让我来检查一下,看是不是真的。”
“救命啊!非礼啊!”
看着邵宁远邪笑着步步逼近,顾云笙终于失控,闭上双眼高声大叫,很快就有两个护士闻声跑进了病房。
“这位小姐,请您冷静一下……”
陌生的声音让顾云笙睁开了眼睛,两个护士正满脸诧异的看着她。
而邵宁远正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惬意的看着顾云笙的病历。
“小姐,发生什么事了吗?”
“他、他要非礼我!你们快把他赶走!”
“这……”
两个护士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对顾云笙解释道:“小姐,病房里是有监控的,不可能发生这种事。”
“他把监控关掉了!”
护士苦笑了一下,“我们的监控室在顶楼,除了医院保卫科的人,谁也进不去。”
邵宁远笑着指了指自己的头,带着几分歉然的笑容对两个护士解释道:“不好意思,我是她的律师,她受伤撞坏了脑袋,所以你懂的。”
护士笑了笑,“理解,脑震荡的确是会留下后遗症,不过只是暂时性的,不用太担心。”
邵宁远笑着做了个‘请’的手势,护士随即离开了病房。
“你、你耍我?你根本没有关掉监控!”
邵宁远嘴角微微一翘,“对我来说,耍你是一件非常有乐趣的事情,因为你的智商跟我完全不在同一个维度。”
“你——”
顾云笙气的瞠目结舌,但却又找不到话来反驳。
的确,她的理智根本无法战胜自己对邵宁远的恐惧,只要他稍作威胁,她就无法去理智的思考问题。
“我建议你还是乖乖的把和解书签了,那样的话,说不定我可能会让他放弃对你的诉讼。”
顾云笙差点被气笑了,让她不再追究韩占铎的条件,居然只是‘可能会’放弃对她的索赔,有这样谈条件的吗?
“你死了这条心吧,就算我去坐牢,我也要拉上他给我垫背!”
“我看你是误会了,”邵宁远淡淡的说道:“我并不在意他是否会去坐牢,只是不想让你陷入危机而已。”
顾云笙冷笑,“那我还要谢谢你了?”
“韩占铎,鼎盛集团董事长韩宪林的二公子,目前身家200个亿,这样一个人,你觉得他去坐牢的几率会有多大?”
“更何况,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我都心知肚明,这世界上不会有永远被掩盖的真相,万一被他找到证据,你就会再多一条诬陷的罪名,那样的话,我就算想救你,也无能为力了。”
“世界上不会有永远被掩盖的真相,”顾云笙冷笑着重复了一边邵宁远的话,“如此富有哲理的一句话从你的嘴里说出来,听起来真恶心,你根本不配说真相这两个字!”
邵宁远笑了笑,并不和顾云笙辩驳,而是起身又拿出了一份和解协议仍在了顾云笙面前:“这是最后一份了,如果你再撕,那么你们就只能打官司了,不过这并不影响你会被他起诉。”
“好啊,我欢迎!”
顾云笙直视着邵宁远的眼睛,拿起协议书再次撕了个稀巴烂。
“OK,我会尽力帮你打官司。”
邵宁远说完,给了顾云笙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转身离开了病房。
“哦,对了,你的那个小男朋友,在这件事情上未必敢帮你,如果你有什么证据在他手上保管,你可要小心了。”
看着邵宁远面带诡笑的离开,顾云笙心里一下子慌了,她不怕韩占铎,但高准未必就不怕。
想到这里,顾云笙赶紧拿起手机,找到高准的号码拨了过去。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sorry……”
连续拨打了几遍之后,顾云笙的心彻底凉了下来,连手机从手里滑落都未察觉到。
行车记录仪中的视频,是她告倒韩占铎唯一的证据,如果失去这证据,她就会瞬间从主动转为被动,而且极有可能被韩占铎以诬陷罪反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