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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 21 章(2 / 2)


如此一来,谢公子便娶不到华云裳,那么……

片刻后,华蓉换了见客的十幅弹墨裙裳来到正房,止步于廊下。家下人将她的话传至厅内谢璞耳中,谢璞目光落在门扇后那一片裙角,下意识看了对面一眼。

不动如山的容裔从容呷口热茶,一副主人家姿态:“请便。”

浅动的唇角,分明是讥讽谢璞白日里那句“青梅竹马”。

谢璞自明与华蓉没有私情,脸色还是忍郁了一下,犹豫两息,走出门去。

华蓉站在昏黄的竹骨灯笼下,对他婷婷福拜:“谢公子,按说女子家不该置喙多事,但家父目下无暇,华蓉斗胆请问,公子夜深逗留舍下,可是为……家姐的缘故?”

谢璞深深看她一眼,露出和煦的笑:“二姑娘素来志大□□,这些话不瞒姑娘。你也应看得出我同那位王爷的立场,东宫的人与摄政王爷同在华府,虽则怪异,尚且鼎足未失,倘若摄政王独自与聿国公深夜款谈——不管事实是否如此,但在外头耳目看来,只要王爷没出这个门,明日朝堂的气候就要变个两翻,姑娘可信?”

“如此说,公子是为华家家声考虑了?”

若华蓉不曾听到谢璞亲口说的那句“庶不适嫡”,那无论他说什么,她都会死心塌地继续相信吧。

心中有些好笑从前一片痴心的自己,华蓉抬眸诚恳:“公子肯费虑华家名声,为何不想想家姐的名声?公子也道外头耳目众多,家姐尚是待字之女,若被人晓得……”

都是聪明人,她没有说下去,谢璞的脸色已经变了。

他何尝不懂这个道理,只是私心想耗得比汝川王更久,为争那一点渺茫的虚荣。

可他与汝川王到底不同。

“多谢,姑娘提醒。”

声音依旧温润得无可指摘,但华蓉清晰地看见,这如玉公子眼里从始至终没有她的影子。

没关系……待谢璞转身,华蓉几近恶毒地咬住唇角,反正她的心情从没有人在意过,她想要的东西从没有人递到她手上,那么她便自己争取。

没关系,她可以等。

谢璞返身入厅门,容裔似知他打算,把薄如纸笺的细瓷杯撂进杯朵,金音玉振一声响:“请便。”

谢璞并无窘迫,一揖而退。

洛北才子拂动轻衫,月色都尽铺在他脚下,离开得风雅写意。

他与摄政王是不同,容裔是垂九旒号令天下的亲王,他只是在下位辅君筹策的臣子。可他清名坦荡,容裔恶名昭彰,他与小丫头有识于总角的情谊,容裔有什么,那副不懂风情硬得斩铁断石的冷心冷肠?

灯火通透的厅堂内容裔心中道:竖子痴心狂妄!我与小花瓶有患难一世的夫妻情缘,谢璞有什么,那张只能哄哄无知少女的浮浪脸蛋?

这时外头隐约传来说话的声音:“小姐醒了,快快将备好的晚膳趁热送去……”

云裳幽幽转醒时,已过戌牌时分,一睁眼,额头的岑痛紧跟着复苏。

屋里多掌了几盏灯,韶白擎着身喂姑娘几口温水,轻道:“姑娘睡了一下晌,可饿了吧?厨房一直煨着鸡丝粥呢,还有燕窝莲子羹、荷心小酥卷,姑娘且用些,过后再喝药。”

云裳初醒的嗓音浅浅发哑,“什么时辰了,阿爹呢?”

“老爷一直在隔壁厦屋守着……”

正说到这,华年的声音打阁外道:“乖女儿醒啦,头还疼不疼啦?有没有别的不舒服,眼下有什么想吃的没有,告诉爹爹。”

“阿爹宽心,已经不大疼了。”其实倒比刚摔倒的时候更疼些,但在云裳的常识里,这实在是小孩子跌一跤爬起来扑扑灰尘就可以忽略的程度,父亲惯爱小题大做,只当他的女儿是面泥捏的呢。

她催华年快快回去休息,否则衷心难安。忽又想起一事,佯作无意道:“阿爹,女儿不去圣寿宴了。”

这一跤算是把她跌通明了,与其到时碰上不愿见到的人麻烦,不如眼不见为净。

是宴游不好玩呢,还是鲜衣不好看,是美人不悦目呢,还是醇酒不赏心,她往后只像往常那般自在便是,何必巴巴地向网兜里钻。

说完门外半天没动静,云裳以为父亲没听清,忽听低低的一声:“华姑娘。”

那低靡的嗓声明明隔着一道门,却像贴耳而来,云裳半边脊背没由来发酥。

她揪着薄衾心慌唤道:“阿爹……”

华年在门外并没离开,声音极不耐烦:“这算一句啊,还有一句!说完就走,多一个字也不行,否则别怪老夫无礼!”

韶白听明白了,敢情这位相传怎么怎么吓人的摄政王这时辰还没走,居然闯进栖凰院来,而平时像母鸡护雏的老爷居然还拦不过,似对那位王爷没有法子……

不过话又说回来,敢与当朝权枭恶声恶气,老爷不愧是授过勋的大将军。

她绷着小脸壮着胆,要听听这位相传怎么怎么厉害的摄政王说什么,云裳已经把头往被子里一埋,他与她两相无干,才犯不着听他言语!

殊不知烛影映窗纱,被窝鼓起的小团子在门外人眼中看得影影绰绰。

容裔阴了一日的心,蓦地随那团清影柔软起来。

华年在旁恶狠狠磨牙,纳闷前世容裔人如冰棱,做事冷准狠,手段嘎嘣脆,也不是这么浑不吝呐。要不是怕大半夜闹出闲话害了女儿,他真想一劈掌把这小子腿骨敲折!一掌,仅需一掌!

流烛映前,月色趺后,立在幽光浮影中的男子鲜见地口齿不灵。

似在衡量短短一语,能道清多少心意。

不知时过几许,那声出口,每一个字音滑过唇舌,惊动了低风小夜的蝉翼:

“我不曾故意瞒你,我字九浔。”

窗棂上的娇影动了一动,下一刻,屋内灯烛尽熄。华年在骤暗的视线里翻了个天大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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