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尧,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我...”乐筝鸢欲言又止,他扣响了门扉,神佛不眷顾他,怎么他方才就没控制住自己内心的冲动,他是不是真的太着急了。
胥尧当然不是因为这个在生乐筝鸢的气,他只是在想,胥霖为什么要将东西放在假戒指上,而且...身为病秧子的二皇子,其实在小说中提及到的部分也不多,只知道胥霖的母家并不是什么达官贵胄,前皇后瞧不上胥霖的生母,总说她是不入流的乡野丫头。
只是也没说这僻远的地方究竟在哪。不过胥尧猜想,应当就是胥霖受封的南疆才对。
胥尧这边正想着,眼神往外一瞥,瞧见站在门外的乐筝鸢。
两人双目相对,
乐筝鸢的眼睛就好像是雨天那灰白色的天空,他的眼白和墙漆一样,但瞳仁却是像是混色的玻璃珠。
“只是你什么?”胥尧问道。
乐筝鸢支支吾吾,比初次见面时还要迟疑、停顿,胥尧能感觉的到,乐筝鸢是有什么东西不愿意告诉自己,或者那是他的逆鳞。
“我擦干净了。”乐筝鸢将绢帕展开,露出里头银锃锃的指环,刚好适合胥尧的尾指,他重新套在小指上,却觉得这材质冰凉,如附骨之疽从接触的地方慢慢侵蚀到他的心口。
滔天的痛感就在一瞬间突然袭来,从心口到四肢经脉至骨髓,就像是被虫咬那样,这一次比之前那一次来的更加厉害,胥尧扶着墙壁,留长的指甲从墙壁上刮出五道爪印。
刺耳的声音挠着耳膜,但比起钻心的痛,只不过是沧海中一粟。
“胥尧,怎么回事?”乐筝鸢一个健步上前搂住胥尧,但胥尧已经是痛红了眼睛,这乐筝鸢就好像是送上门来的活靶子,明明胥尧自己也清楚,将痛苦递加到别人身上不过是权宜之计,只能缓解一时,而不能终末。
但他还是忍不住那么做了。
细长的脖颈上黏着乌黑的发丝,胥尧只是下意识的去寻找舒缓痛楚的东西,比如,
咬上肩头那块肉。
“唔——”乐筝鸢没有想到胥尧会咬自己,他试着推开胥尧,但肩胛上的肌肉被胥尧死死的咬住,也不知道看着柔弱无骨的胥尧哪里来的那么大力气,自己怎么也没法逃离那一口银牙。
胥尧攀上乐筝鸢的骨节分明的背脊,他能清楚的数到那十二块的胸椎骨,但腰椎末端有几节却是藏了进去。
乐筝鸢除了发出那一声之外,旁的声音就全数吞进了肚子里,只是下唇的齿痕泄露了他的内心。
其实他也是会疼的。
而胥尧在尝到嘴里的生铁锈味道后,才如梦初醒那般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他低头就能瞧见乐筝鸢脖子上的牙印,尖利的犬齿已经在皮肤上落下两个孔洞,但乐筝鸢却是一声也不吭。
“我...”胥尧眼里挤出眼泪,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乐筝鸢,“是不是很痛?”他问道,然后抚摸过方才被咬过的肌肤。
在他的手指滑过的瞬间,手下的身体微不可见的僵硬了几分。
“没事。”乐筝鸢垂下眼睛,他的睫毛是一簇一簇的,又卷又长,随着呼吸微微颤动,“你身体,为何会那样?”
胥尧用指背擤了擤眼泪,抽噎了几声,“不知道。”
乐筝鸢皱了皱眉头,将方才零乱的衣服重新整理好,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
“这大岚的御医也看不出来吗?”
胥尧自己就是医生,但这具身体的变化却没有办法用现代的医疗知识解释,若是正常人,痛过几次可能就命不久矣,但他心绞痛后,却可以和没事人一样照常蹦蹦跶跶。
胥尧摇了摇头。
“那我们算是扯平了。”胥尧给自己找了一个台阶下,他正愁该怎么解决刚才的口舌,结果却发生了这个事情。
他重新看向尾指上的环,和他的小指的尺寸也太符合了吧,不说是量身定制就说不过去了。
乐筝鸢站了一会,握紧了腰间的断刀,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