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轮到陈方惊愣住了,举起来的刀慢慢放下。
正当时,房门打开,萧茗三人出来,梨儿背着萧茗的药箱跟在后面哈欠连天,气鼓鼓的看着卢驿臣,在心里默默的给了他一个定位。
打扰她们睡觉的人都是坏蛋。
“病人在哪里?是什么情况?”萧茗匆忙的问,并没有听见鼎驿臣说话。
“是位贵人难产,下官也是无法子才惊扰了姑娘,请姑娘见谅,还请尽全力救治,她是常国……”卢驿臣说着,心里不禁打起鼓来,这姑娘小小年纪也不像个会医术的,若是救治不力,他算不算是把陈方也得罪了。
“救人一命胜造七浮屠,还请萧大夫尽全力救治。”陈方慌忙着,抢了卢驿臣的话头。
萧茗意外的看了一眼陈方,不明其意,昏暗灯光下,陈方脸色很凝重,握着刀柄的手骨节突出。
“先看看再说,驿臣前面带路。”萧茗回道,她不作治好的保证,她只为尽全力而为。
卢驿臣擦了一把额头的汗珠,跑步在前头带路,圆滚滚的身子跑得比兔子还快。
“吸气,用力,深呼吸……”脚步声,呼喊声冲刺着产房。而产房之外却格外的压抑,常清池呆若木鸡的站在风里,任由冷风吹打,越是吹打他越是清醒,妻子一声声痛苦的呼喊就像是一把尖刀一样插在他心口,让他的心在颤抖,在泣血。一个男人恭着身子在他面前回话:“世子夫人前几日就动了胎气,导致胎像不稳有早产之症,本应卧床保胎,可她这些日子更撑着身子赶路……”
男人的声音渐渐小了下来,“是保大人还是孩子,请世子尽早做个绝断。”
保大人还是保孩子??这是个痛苦的抉择。
突然,常清池抓着男人的衣襟,清俊的脸上尽是狠厉:“你该死,夫人如此凶险,为何一路上你不禀报。”若是他知道阿宜到了如此严重的地步,他怎么也不会答应她回京,连日来的奔波,常清池不敢再想下去。
“是……,是夫人不让小的回禀的,小的也是没办法啊!”大夫哭了,郡主为了让他闭嘴不惜拿他全家老小的命威胁,他敢告诉世子吗?
如今事到临头,这事怪他吗?怪他吗……
“你这个废物。”常清池把人狠狠的往地上一掷。
屋子里众丫头婆子被常清池这模样吓住了,个个噤若寒蝉,不敢置一言。
“世子爷,喝口参茶吧!你要撑住啊!”毓敏壮着胆子劝着,适时的递上一盏茶,面带怜悯愁苦,眼底深处却跳动着兴奋的火焰。
“滚。”
盛怒中的常清池一挥手,毓敏一个趔趄,茶盏应声落地,众多丫头位松了一口气,看吧!这个自以为是的丫头也没讨着好。
“哎哟!流了好多血,夫人晕过去了。”屋里传来一声急切的大喊,把常清池愤怒的心浇灭。
“世子爷,你不能进去。”毓敏死死的拉着欲要进产房的常清池。
“世子爷,是保大还是保小,夫人快要撑不住了。”屋子里传来常嬷嬷的呼声,毓敏的亲娘。
“保大人。”毫不迟疑的回答。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