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有些不舍地看着她:“等到考完后,九月开学,我就要离开了。”
他突然伸手抓住她:“姐姐,我可不可以不去?”
“为什么?”
“帝都……我不熟悉,我舍不得你。”
像个即将离家的孩子,对未来充满恐惧,对家人不舍。
可是即便不舍,孩子长大了,仍要离开家自己飞翔。
秦安知道他的自闭症还没好,还有轻微的社交恐惧,去陌生的地方必然会害怕恐惧。
将花盆放在他掌心:“莫忘,只有走出去,你才能变强。”
“玖园是你永远的家和港湾,却不会是你最后的归属。”
你不属于这里,你应该有更加完整、幸福的人生。
莫忘垂头,抓住她的手不断用力。
直到旁边伸出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将他板开,莫忘才回神,看到秦寒玖冰冷阴鸷的目光。
莫忘连忙将手收回去,想解释,张了张嘴又发不出声音。
秦寒玖将昙花抢过来放在秦安怀里,推着她往回走。
“下次离他远点。”
“你连这个醋都吃。”
“人心隔肚皮。”他以前觉得莫忘挺安全的,要不是今天发现,那就是引狼入室。
秦安好笑地转移话题:“怎么想到要买昙花?”
“好看,就买了。”
仅此而已。
推到餐桌前,给她舀了一碗骨头汤:“吃完上楼休息。”
结果刚吃完,苏辞就来了。
秦安抢在秦寒玖面前答应。
秦寒玖颇有怨念地看着她,秦安只好俯身亲他一口:“好啦,人家来看望,也是一片心意。”
苏辞穿着银白的西服,打扮得人模狗样,手里提着燕窝鹿茸这些补品。
“安安,你终于肯见我了,否则我都要以为你被打得性命垂危,某些人放弃治疗,要将你下葬了呢。”
瞧瞧,这是看望病人该说的人话吗?
苏辞最近是一肚子气,玖园防得跟铜墙铁壁似的,怎么做都进不来,秦寒玖就是颗臭石头,又臭又硬,他找他好几次,甚至连琼斯家族的交情都用上了,还是不松口答应。
秦寒玖冷哼一声,将她推倒客厅,抱起来放在沙发上躺着,背后垫了个靠枕,身上搭块薄毯。
“啧啧啧,谁能想到,当年那个用卑鄙手段逼迫老子离开的人,居然这么会照顾人。”
苏辞心里是真酸。
恨不得舌头跟沾了砒霜一样,说出来毒死他。
秦寒玖豁然抬头,目光如刀。
看了眼没什么反应的秦安,心头稍安,冷声:“看完了,就滚。”
“我不会,”苏辞双手环胸,“你滚个给我看看。”
“金易。”秦寒玖喊了一声,“教他滚。”
苏辞跳开:“秦寒玖你什么意思,要对客人动手吗?我告诉你,君子动口不动手,我今天是来看安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