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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辰承认自己是有私心,说白了,虽然明栀是顶级Alpha,或许还是帝国的重要珍稀资源,可是他一直以来都是为温司尧服务,他的健康他最为珍重,别人的死活他可管不了。
更何况,现在明栀都打了药剂了,不去作用好像真的浪费了,与其这样还是按照原本的计划行事吧。
他之前所说的那些副作用都是最坏的情况,现在以明栀的体质来说,或许真不会碰上也说不定。
“殿下……”
“出去。”温司尧懒得和他废话了,觉得他说的也不是人话,明栀出事了他心里能安乐吗?他能好过吗?
他只会觉得痛苦和自责,即使身体恢复正常,那帮虫子的阴谋也破产,可是谁想看见自己喜欢的人受到伤害?
“殿下……”杨辰还是不甘心,然而温司尧已经是懒得和他废话了,直接动用精神力将他送了出去,眉眼之间尽是暴戾。
明栀不敢作声,这种?情况之下说话就是触犯霉头,只能听他对自己的安排。
“你?愣着干什么?也出去。”温司尧恶言恶语地对她说道,似乎也是将怒火给发?泄到她身上。
“……”明栀很想说一些什么,但是见他侧着头一副不想看见自己的模样,想要说一些什么的心思也歇了,只得暗叹一口气,“殿下你?好好休息。”
说完之后才恋恋不舍地看了他一眼才站起身来出门。
温司尧待他们走了之后这才浑身无力地跌在床铺上,仿佛是再也忍不住那般,粗粗喘着气,颧骨潮红,兽耳也无力耷拉下来。
虽然不受那虫族药剂的影响,可是他泡了这么久的冰水又是在天寒地冻之下过了这么久,他这副孱弱的身体早已经是支撑不住发起了高热。
自他出生以来他从来没去过这么寒冷的环境,身为一头雪豹,原本生活在雪原,看遍万千雪景,他却是连踏足一步的勇气都没有。
因?为他知道,一旦破戒,所等着他的是万劫不复的下场。
可不,现在报应来了,来得这么快。
温司尧裹紧了身上的被子,拖着沉重的步伐来到一张沙发?前坐下,然后按了一个按钮,眼前隔着一道无形的玻璃屏障又出现了他母亲留给他的雪原。
这里常年大雪纷飞,也没有什么动物,只有雪松常年覆雪,似乎并不害怕寒冷,就这般静静地承受着风雪的肆虐,屹立不倒。
小时候温司尧就想成为这样不怕冷的雪松,母亲走了之后,他就常常这样一个人独自坐在沙发?上,隔着防寒的玻璃,看着雪原单调无趣的风景就是一天,也不觉得腻。
他甚至是记得每棵雪松的样子,记得它们的高度,每年是否有变化,也记得这里的暴风最经常是在什么时候肆虐,每次长达又是多少时间……
这些他都记得一清二楚。
可惜,再熟悉又怎么样?他想踏足雪原一步都成为一种?奢侈。
看,报应来得是多么快啊。
温司尧叹一声,觉得心情愈发?烦躁,像那飘飞的大雪,纷纷扬扬的,洒落他一身,直将他的内心都冻结。
他倒在沙发?上,任由身体升温,烧得模模糊糊的,后脖颈的腺体也是热到快要爆炸,他清楚意识到这次发情期来势汹汹,无法阻挡。
但是,他不想去管。
仿佛这样就能减轻内心的焦躁和渴望,他其实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以往并没有试过,可是就是不想见任何人,但是又想见某个人。
明明她都不是喜欢自己的,何必因?为信息素而有过多的牵扯?这样显得他的喜欢太廉价了,也显得他毫无自尊。
温司尧病得模模糊糊的,眼里噙满了泪水,大口大口喘着气呼吸着,像一只孤独的,倒在荒原战败的困兽,伤痕累累,却连舔舐伤口的力气都没有。
他的豹尾巴无力耷拉着,兽耳朵也已经是红透,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混沌模糊的状态,嫣红的唇瓣早已干裂,像一朵破败的玫瑰,极其渴望清水的滋润。
他病得太严重了,连后脖颈腺体都受到了影响,信息素隐隐浮动,像岩浆般滚烫。
这样继续下去,不烧傻都残废。
“殿下,张嘴。”
一声叹息从头顶传来,似乎是十分无奈,也是莫名生气,就喜欢这样瞎折腾自己,这算什么呢?
温司尧并没有乖乖听话,依然紧闭着唇,还非常有骨气地转过了身去,不想理会将他抱到怀里开始照顾他的人。
还真的是一朵任性的娇花。
明栀有些气,按照她在修真界的臭脾气很可能是直接扔开他离开,让他病几天再说。
可是她看着他这般闹别扭的模样是完全不舍得,她也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思,只是看着他这般落寞地一个人裹着一张被子倒沙发?上看着窗外求而不得的雪原,总觉得有一种?悲哀。
身为雪豹却无法在雪原上驰骋,还只能裹着这么厚的被子在景色之外张望着,这是有多么的让人遗憾和失望。
明栀明白这种?感受,那是一种?强烈的求而不得,强行靠近只会粉身碎骨,被炸得渣都不剩,尽成灰烬。
可她并不知道自己成为他心里的这种?求而不得,让他摧肝摧肺地痛。
明栀叹一口气,揉了揉他的豹耳朵又拂了拂他的兽尾巴,害他无意识地颤了颤,都想摆脱她的这种?影响从她怀里滚出来了。
“殿下你?有什么不高兴的可以告诉我?,现在还是先喝药吧,不然高烧都不能退了。”明栀不敢贸然给他扎针,杨医生也说了普通退烧针剂对他没用,他必须要重新去配,现在只能喝点纯天然植物汤药压一压火。
不然一直这样烧着对身体也不好。
于是,喂药这个重任就交给明栀了。
不过,她还是刻意检查了一下他的腺体,她清楚意识到虫族的药物可能在他身上暂无作用,但是确实是有后遗症存在的,现在他突然发情肯定就是那药物的作用。
已经是烧到腺体都变红了,而且按照他这种?情况……不标记让他的信息素纾解的话,只会迟迟退不了烧。
明栀察觉到不能再让他这么任性了,必须要强迫他一把。
只是,现在倒不是强行来的时候,要再等一等。
温司尧仍然背对着她,滚烫的双手还不断扒拉着她搂在他腰上的手,想要让她松开,即使隔着一床厚实的被子仍能感受到她身上的热度。
[多管闲事。不喜欢我却这么关心我?,信不信我咬你。]
[呜呜为什么要过来?为什么要这么照顾我??]
明栀听见他的心声,微微一怔,这是……他闹别扭的真正原因??就是因为她对他的喜欢不是那种男女之间的喜欢?
他会在意这些的吗?也没看出他是一个恋爱脑啊。
明栀的确是不怎么懂敏感脆弱Omega的心思,也从来没想过这些,不然也不会单身这么久啊。
更何况,她不觉得爱情是必需品,谁让她在修真界天天看戏吃瓜,看着男女主都被剧情虐得死去活来最后还是要强行在一起,真的是不敢苟同,甚至是避之不及。
“殿下,我?是喜欢你啊。”明栀又拂了拂他的尾巴尖,成功地看到他整个人又颤了颤,干裂的唇都快要被咬破了。
“你?真的当我?是三岁小孩儿吗?”温司尧想要将尾巴从她掌心里抽回来,却是力不从心,依然无力地被她抱在怀里,简直是连死的心都有了。
“有时候的确挺像的。”明栀还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笑说道。
“你?放肆!”
“是啊,我?是很放肆,可我还有更放肆的还没做呢,殿下要不要试一试?”明栀卷了一圈他的银发到手指里缠绕着,心情倒是有些放松。
“你?……你无耻!”
[所以到底是什么?]
明栀在心里都要笑翻天了,可脸上还是非常轻佻,又带着点严肃,“你?喝一口药我就告诉你?一件。”
[还、还不止一件吗?]
温司尧心里震惊了,可转瞬又察觉到自己是差点进了她的圈套里,立即扭了头不去看她,“你?想哄我?吃药而已,就明说,整这些虚的干什么。”
还不是因为你好玩?明栀在心里暗暗补充,其实也是有些急了,不想让他拖这么久,“殿下,你?不喝的话,我?可要大逆不道又色胆包天喂你?了。”
“用嘴喂的那种。”
温司尧:……
他一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就禁不住脸上充血,“你?无耻,你?都不是那种喜欢我,你?怎么可以这样做?”
一次两次可能还好,他并不排斥她的靠近,甚至是十分渴望。
但是次数多了呢?他能明显感觉到她只是当他是一件消遣,一件十分宠爱的宠物,可不是真的像异性那样喜欢他,他也是会有所困惑的。
谁不想自己喜欢的人也喜欢自己呢?
即使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或许是信息素的作用,又或许是她这个人的确是让人喜欢的,从一开始不自觉地靠近直至现在……
明明她之前才刚刚说过他们都这样的关系了,叫她、她一声“准、准老公”又有什么关系,可是转头她又不将自己当作是一回事。
还真的是糟糕。
温司尧其实也不想去想那么多这些有的没的,可是他就是无法控制自己,让他一时半刻去改变也是有些困难,本来想自己安安静静地呆一会儿不去见她的,但她却阴魂不散地又杵在自己面前,这让他怎么样去自处去想明白自己该怎么做?
“所以殿下这是喜欢我吗?像男孩子对女孩子的那种喜欢?”明栀也是有些困惑,她觉得以温司尧这样的性格不可能这么快喜欢上她的,可现在却是有些出乎意料之外?
这是为什么呢?他喜欢自己一些什么啊?
可温司尧却躲躲闪闪着不去看她,兽耳朵却一耸一耸的,薄红不退。
啊,可爱,真的想r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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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明栀还是没有成功地用嘴喂他,而是看着娇花太子不情不愿地将那碗黑漆漆看着就非常苦的药给接了过去,慢慢一口口地喝下去。
这期间,他苦得离耳朵和尾巴都耷拉下去了,眉头皱在一起,看着就非常难受。
明栀看着也觉得他好难受,都有些心痛了,伸手捏了捏他的手指,“下次我给你?做好吃的糖果和蜜饯,喝完药再吃这些就不觉得苦了。”
温司尧的手指蜷缩了一下,想要收回来不让她捏,却又忍不住反手捏回去,“不需要。”
明栀:“昂?”
“我?尝不出东西的具体味道。”
其实是能感受到一点点的,但是更细致点的味道他是尝不出来了,从母胎里带出来的寒毒不仅损害了他的身体还损害了他的味觉,再加上天天喝这些苦死人的药,想要再尝出别的味道其实很难了。
所以他十分喜欢明栀的血液,不仅甜丝丝的还带有让人上头的薄荷香,想让人一尝再尝。
[如果她以后不听话,再咬她的脖子作为惩罚就好了。]温司尧心里突然这样想到。
明栀:……
她没搞懂为什么他的思维跳跃得这么快,只是他的病症从喝了那碗药之后才开始显现出来,浑身又开始发?热冒汗,呼吸开始变得急促,从来没降下温度的颧骨现在红得快成深红色了,看着就非常辛苦。
更诡异的是,明明他周身发?烫偏偏皮肤上却覆上一层又一层的薄霜,他整个人像是被冰封在雪原深处,眉眼依然清晰,瞳孔却失去了鲜活的情绪。
“殿下你?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