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死握着刀子,举起来在头顶挥舞了几下,没有任何废话,率先爬上云梯……
在城南拐角处,五百唐军骑卒迎头便碰上了晋地铁骑,双方都有着准备,也并不畏惧对手,在狂奔的战马上,骑士们挥舞起雪亮的环首刀,在疾驰中交错而过。
随即,一蓬蓬的鲜血喷洒而出,惨叫声连成一片,无数的身影栽落下马,骑兵的交战向来短促而又激烈,当高大的阿史那吉乎意犹未尽的策马而回的时候,已没有几个唐军还能安然坐在马上回头再战了。
随后他们便被后面防备有人冲过阻拦的一百骑卒淹没了,代州铁骑到底有多精锐已经不用多说,斩杀这五百唐军骑军用不了多少功夫,也没怎么费劲儿,即便他们都是关西骁果,正经的皇室卫士,也是如此。
而这些骑卒明显出来的早了些,即便战术上是正确的,也没什么意义可言,在李破麾下马步军旅齐全的时候,确实如李破所想,出城求战的人都是在找死,此时派兵出来,也确实带出了垂死挣扎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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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尉迟将军命我禀报将主,对岸唐军有过河之意。”
听到这个消息,李破连眼睛都没眨一下,早有预感之事,只是看早晚而已,如果他兵力再雄厚一些,一定会放唐军过河,然后歼其于城下。
现在却是不成,城破在即,若让唐军过河站稳脚跟,依城而守,他短时间内撼动不了这样一个蒲坂城,加上后面又有源源不断的补给送上,就算他召回各部,到时也就成了和唐军决战于蒲坂城下的一场战役了。
那样一来,不管李唐如何,对于他李破治下的人们来说,影响却将是全方面的。
所以他的处置也就可想而知了,“传令给张伦张将军,让其退后整军,若唐军过河,视情形援尉迟偕,守住河滩。”
“来人,去传令给宇文将军,让他率军加紧攻城。”
“传令罗士信,率两千骑去北城,受张伦辖制,若城中守军出城,破之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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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津桥头之战爆发的非常突然,守卫黄河滩头的唐军只稍一修整,便鱼贯冲上了蒲津桥,与察觉异样,刚刚列阵完毕的尉迟偕部展开了夺取滩头的战事。
箭矢一蓬蓬的升起,落在桥上,顶着盾牌的唐军士卒不时中箭,落入黄河冰水当中,迅速将河水染成红色。
唐军的攻势同样的狂暴无比的,一个个身披重甲,从西北风沙中走出来的关西精锐,仆一熬过箭雨的攒射,便露出了他们的狰狞面目。
挥舞着各式各样重武器的他们,本就是秦王李世民麾下最为骁勇善战的亲军卫士,同时在历次战事当中,也是破阵陷城的先驱所部。
他们将秦人的武勇表现的淋漓尽致,当他们走过浮桥,踏上河滩的一瞬间,便迅速的以五人为一队向列阵于河滩的尉迟偕部发动了猛攻。
前秦以来,自古精兵出秦地便是人们的共识,秦人的勇名不用作太多描述,尤其是西魏立国之后,秦人用了近百年的时间,再一次横扫天下,威名更上层楼。
这样的历史传承,加之天下大乱之际,秦人的骄傲和彪悍顺势来到了巅峰时期,当他们身处战阵之时,什么幽州步卒,什么河南健儿,什么晋地壮士,什么两淮精兵,都不会放在他们眼中。
充满野性的嚎叫在河滩上响起,一个个高大健壮的身影披着重铠,像蛮荒走出的怪物一样依次撞上了排列严整的盾墙。
有的直接被长枪刺穿,有的被盾墙反弹回去,立即遭到长枪攒刺,有的则凭着蛮力直接破墙而入。
唐军渡河之战开始的很突然,却显得尤为坚决而果断,只一接触,便直接带过了序幕,将**处呈现在人们眼前。
有的人会说,这样过河也太简单了些,可战争就是这样,只要水面上有借力之处,渡河大军又兵力雄厚的话,一般来说是很难阻止他们渡河成功的。
渡河大军最怕的其实不是渡河过程中遭到攻击,而是如何在河滩站稳脚步的问题,而且,对于渡河大军而言,最可怕的是半渡而击。
唐军以精锐为先导,鱼贯过河,好像顷刻之间,黄河两岸,喊杀之声便以震天动地。
箭雨不断在黄河东岸升起,落在浮桥之上,浮桥上的唐军士卒像下锅的饺子般中箭掉落河中,很快河面上便有无数人头浮浮沉沉,有的顺流而下,有的则聚集在浮桥左近,流出的鲜血将河水慢慢染成红色,景象骇人之极。
可活着的人依旧在拼力搏杀……
尉迟偕所率数千步卒可不是薛举的义军,他们中间充斥着府兵,很多人也都曾面对过辽东风雪,又在晋北诸般战事中得到磨砺和补充。
他们的勇悍和坚强同样不用过多的描述,作战经验比唐军其实更胜一筹,在面对唐军先驱猛攻的时候,表现的游刃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