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听闻陈伦要致仕了?所谓大夫七十而致仕回归乡里大夫为父师士为少师陈伦出身河东倒是离的近些……”
何稠唠叨着像是真的起了思乡之念不过李破可以肯定的是他只是说说而已估计是听闻陈孝意请辞之事动了些心事想回乡去体会一下衣锦还乡的感觉?
其实何氏不论是在益州郫县还是在江陵都已没什么亲族祖宗的祠堂也早已搬来了长安所谓的祖籍也只是挂在他们口头上说说而已。
就算何稠想回去看看他的子侄们也会来劝他打消这个念头不说别的七老八十的人了哪还受得了长途奔波之苦?
李破装作没听懂道:“陈公年逾八旬与您一般都属高寿之人又乃朕之肱骨之臣他辞官之后想去哪里朕不便阻拦。
但他惦记着国事应该不会离开晋阳想要为人师者哪里不成非要回去河东?”
何稠若有所思的拿起酒杯想要偷摸喝一口在李破炯炯有神的注视下又讪讪的放了下来。
倔老头还想挣扎一下李破就笑“其实朕觉得像何公陈公这样的人不管身在何处年岁几何都乃国之栋梁受万人敬仰又何必效那迂腐之行非要归于乡里才算圆满?
若非往来不便朕早就想把陈公从晋阳接到长安来闲时聊聊过往有事之时参赞军政岂不美哉?”
皇帝的话中肯而又动听本就是有感而发并非想要归去的何稠频频点头心里还喜滋滋的道了一句看来陈孝意那厮不如我啊他都回不来长安了。
李破准备岔开话题与何稠谈论什么致仕以及裴矩陈孝意等人本身就不太好他们都在风烛残年之时谈多了便有些伤感。
“前些时何公还在病中朕也不便打扰近日听闻病体初愈我就来看看有何不便之处您可别客气尽管跟朕说。”
何稠果断的摇了摇头皇帝对他厚待至此如非公事若再有所要求那他何稠岂不成了得寸进尺之人?
“一切都好一切都好还劳至尊挂念老臣已是感激万分就是……”
见他欲言又止李破立即撸毛“何公有话尽管直说无妨咱们君臣相处至今还有什么话是不能说的呢?”
何稠道:“至尊可知窦希言其人?”
李破想了想便笑道:“那有什么知不知道的?你说的是窦师纶吧?他在少府供职据说精通丝艺……说起来和朕还是乡党呢。”
能让皇帝记住名字的人都非泛泛之辈。
窦师纶出身扶风窦氏是上柱国陈国公窦抗之子户部侍郎窦诞的弟弟如今在少府任职少府少监是阎立德的上官。
而且他们对服饰的工艺制造都有很深的研究相当于当世的时尚设计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