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稍稍西移李破便率人回城。
吃的不合口味李破虽然能够理解但心情免不了受到了影响。
云定兴凑在他的旁边纠结了半天最终一咬牙低声道:“至尊容禀前些时有人参臣和长孙安世段达等人旧事……
当年在洛阳王世充势大臣等本不愿为那大逆不道之事可被其逼迫之下也只能行此乖张之举。
时过多年臣每每想起都是追悔莫及……”
李破心情本就不很美丽听了这事更是闹心皱着眉头看向云定兴“有话就直说陈年旧事啰里啰嗦的提它作甚?”
云定兴磕绊了一下有心退缩可他这人怎么说呢在世人眼中也不过是一谄媚之徒生平办下的糊涂事连他自己都数不清了。
可说起来他从不曾出卖过友人旁人的情义他也记得清楚当年王世充欲举兵伐李渊的时候他因言语不当得罪了王世充。
眼瞅着那厮便露出了凶恶之相亏得长孙安世在旁转圜才免了杀身之祸却还是被王世充一脚给踢去了晋阳。
这会长孙安世兄弟被关进了大理寺他觉着是到了该还人家人情的时候了。
所以即便听上去皇帝的话头不妙他还是硬着头皮道:“当年那些人多已身死唯臣受至尊保全才有今日之富贵臣的感激无法用言语表之。
只是年前的时候长孙安世进了大理寺臣想跟至尊求个情放他出来。
这人虽乃从逆之臣更是王世充近人然他与萧阆等人不同在洛阳并无多少恶迹随归国公入长安以来闭门不出不理外事已久更无结党之嫌。
朝中之人却还要为难于他臣以为做的有些过了洛阳来人颇多见了难免……难免有兔死狐悲之意。
所以臣觉着以至尊之仁慈宽厚定然不愿见此不如饶他一遭便当养一闲人却能示众人以宽容何乐而不为呢?”
李破笑笑幽幽道:“这话听着耳熟长孙顺德也是这么说的是他让你来跟朕求情?”
李破的心里生出了火苗长孙安世自然不算什么其人在洛阳再是风光此时也是落毛的凤凰不如鸡了。
可一个长孙安世……还没死呢求情之声便屡屡不绝哼洛阳人还真是抱团起来了。
长孙安世倒是不曾结党可其他人呢……
其实这是洛阳门阀的内讧李破本不打算多管但作为皇帝看问题要从全局出发现在的苗头有些不太好。
一些人上蹿下跳的厉害现在又多了个云定兴让人不由有些恼火。
云定兴没想那么多可一听到长孙顺德的名字常年为官的经验让他立即意识到了危险。
紧着解释道:“至尊明鉴臣与长孙侍郎并无往来天日可鉴自臣至晋阳得至尊赏识重用臣再无二心只唯至尊之命行事。
臣给长孙安世求情不过是因为在洛阳时他为臣说过几句公道话绝对不涉其他。”
好吧这位着急之下简直是和盘托出再不提其他什么了。
李破坐在马上沉吟片刻道:“你知道长孙安世为何落得如此下场吧?”
云定兴小心的道:“臣略知一二应该是长孙氏的家务事在作祟。”
李破点了点头“长孙无忌以大理寺之权来报私仇你呢却只因为长孙安世在洛阳为你说了几句好话就来向朕求情你们把朝廷的官职都当做什么了?”
说到这里他看了看云定兴见其已是面如土色估计再说两句必定要当回自己的缩头乌龟。
他这才话锋一转道:“朕念你还算有情有义这次也就算了下不为例。”
云定兴如蒙大赦连连点头道:“至尊对臣恩同再造臣以后说话都会想清楚绝不会再让至尊烦恼。”
李破心说你这话的意思是以后只拍马屁不干正事了吗?
却还是做出满意状道:“长孙安世不算什么王世充行事乖张确实有你们推波助澜的缘故在里面可也算情有可原……
你去跟长孙无忌说让他放了长孙安世回家……年纪轻轻也有才干何必为了这点事情自毁前程呢?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