孺子不可教也许敬宗在心里暗道了一声搁在平日他交往的那些人身上听个话音大家也就都心知肚明了哪有这么大咧咧追问的?
不过他却还是耐心的讲解道:“程兄之前立下大功朝廷必要重赏这个时候程兄却拿吐蕃人的财货花用极易招人参劾。
程兄好好想一想大唐立国尤重武功这两年内事已平朝野上下目光已在外事之上攻灭吐蕃高句丽就是去岁之大功几与开国之功相类。
程兄不辞劳苦出使吐蕃本就是大功一件又能斩杀其国主而还即便不是首功也当有重赏……”
这个说法跟高季辅所言就比较类似了只不过程大胡子打着自己的小算盘没怎么仔细琢磨而已。
如今听两个人都这么说他便已确定此次出去吐蕃的功劳是怎么也不能放手的了。
许敬宗见他听的入神接着道:“朝廷的赏赐除职爵之外绫罗绸缎金银细软肯定还有田土奴仆。
这才是功高之人应取之物得之便可光耀门楣大富大贵区区财货哪里比得了?
入少府换取钱财眼前之利尔且定然弊大于利程兄难道还想舍大取小不成?
程兄不如过后去打听打听除了吴王殿下之外又有几个会去少府找寻此等门路?”
程大胡子是越听越觉着有道理相比之下不论是侯君集还是高季辅拓跋寿等人眼界之上好像都要低的多。
听许敬宗说完程大胡子立即拱手道:“没有贤弟为俺解说这些事俺就算想破了俺的脑袋估计也想不明白。
多谢多谢俺过后便按这办法行事等得了好处再请贤弟喝酒……”
许敬宗笑容满面能听得进去话就成他给人出主意可不是为了饮酒那么简单结交于人嘛你就得有用。
他如今在京师站不下以后和程知节等人打不上什么交道可等他回京述职之时说不定就用得上了呢将来的事谁能说得准?
程知节比他想的要懂事的多“到时候俺把罗三郎请来尉迟敬德也是俺的旧识……那时让他们见识一下贤弟大才。”
…………
两个人嘀嘀咕咕越说越亲热许敬宗也是酒喝的太急脑子晕乎了起来吗话越说越多让狡猾的程大胡子掏了不少老底。
程大胡子别看没读过几本书但经历过于丰富玩弄起心眼来世上能胜过他的人着实不多。
也许在一些事情上程大胡子没有许敬宗看的明白透彻但那属于眼界问题不涉及智商情商。
到了称兄道弟套交情的环节那就是程大胡子的主场了。
看许敬宗说话都不太利落了却还在念叨着前些年世道不太平他许敬宗没有什么用武之地这几年眼见天下太平不如他的人都已走上高位他许敬宗也当居于众人之上云云。
大概嘟囔的就是这些属于文人酒后浪行抒发志向和程大胡子他们喝多了指天骂地老天爷在上下面就是俺了那种差不多。
于是程大胡子便也晓得此人是个官迷和他程大胡子肯定不是一路人以后远近之上要琢磨一下。
官迷一般门道都多翻起脸来不会比他程大胡子差了需要小心一些。
趁着许敬宗酒醉程大胡子就问“贤弟既然拜见过徐大将军那一定也见过长公主殿下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程大胡子不由想起当年在马邑的时候见到的那个黄毛小丫头跟在那位身边亦步亦趋面黄肌瘦的看着有些可怜。
当时他是做梦也想不到转眼十几二十年过去人家竟然成了长公主了。
当年大家伙口口声声都说马邑出豪杰如今看来还真说对了马邑出了皇帝皇后国丈大都督长公主大将军大贼头真是热闹的不行。
可惜他程知节瞎了眼竟然半路走了即便程大胡子早已接受了现实此时想来却还是后悔的不行。
…………
许敬宗醉醺醺的笑了起来“长公主殿下待俺甚厚逢年过节俺都是要去拜见的若没有长公主殿下垂青俺也做不得这个扶风郡太守。”
于是程知节失去了追问的兴趣那边他是攀附不上去的所以他便又和许敬宗合计起了捐献钱财的事情。
按照许敬宗的意思此事轻易的很先捐献给扶风由头也好说就说是给皇家修建门庭寺庙所用。
之后再由他献上给朝廷毕竟扶风那边的工程这两年完成的差不多了反而是皇陵才开始动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