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做什么?这是经我阿娘允准二哥送予你的定情之物说不上什么物归原主吧?”
李秀宁心情不好了起来她觉得长孙无咎这事做的好没道理他们李氏送出去的东西没有讨还的道理。
而且是阿娘旧物意义更是非同一般你送回来是要绝了李氏之情不成?
长孙无咎却是默默摇头道:“严姑仙逝也有十余年矣听到二郎丧讯……也三年多了我日夜追思几无宁日……”
李秀宁心中一动问道:“嫂嫂是想出府去了吗?这倒也没什么……”
长孙无咎苦笑一下凑过来拉住了小姑的胳膊“三娘不要误会这张琴留在我手中也是无用。
我膝下没有儿女物件再是珍贵也传不下去不如交还给三娘你就当是嫂嫂讨好之举可也?”
李秀宁看看她又看了看琴眼珠转动间终于展颜一笑拉着嫂嫂到塌上安坐让人奉上香茗。
饮了两口茶李秀宁才笑着道:“是我误会了嫂嫂看来嫂嫂是有了难事不然怎肯忍痛割爱?
二哥送给你的定亲之礼我说什么也不能收下的有什么为难之处嫂嫂尽管跟我说便是即便不能力有未逮也可以商量一下不是?”
在李秀宁这样聪明而又强势的女子面前长孙无咎一个回合下来便有些招架不住了。
脸上浮起了些红晕扭捏片刻才强自镇定下来“看来什么都瞒不过三娘的眼睛那我就直说了吧此番确实有事相求……”
李秀宁干脆的道:“说吧。”
长孙无咎看看小姑节奏不对啊按照她的想法先送礼然后借此机会追忆一下家人顺便汇报一下自己的思想动态。
等到气氛合适了就可以谈谈如今府中的情形只要有了话缝她就能说起帮着做点事什么的。
至于舅舅的事情先不忙着谈起过上几天看看情况再说。
舅舅的事兄长不愿帮忙主要因为是皇帝诏令追查兄长不敢违命行事只要皇帝松松口应该能保舅舅一家平安。
怎么能让皇帝松口?小姑吹上点枕头风也就是了就像她当年在秦王府中和丈夫私话的时候要保哪个丈夫都没有不答应的时候。
你看看想的多好。
只是她这小姑不按牌理出牌话赶话来到这里她若还顾左右而言他之后也就不好提起此事了。
她心里有些乱了分寸今时今日她才算真正体会到这位小姑的凌厉之处做派干净利落不下于男儿。
而她的那些心思则是后宅女子的惯用手段在李秀宁面前没有多少施展的余地。
…………
想了想措辞她才开口继续言道:“我那舅父是哪个三娘应是晓得的。”
李秀宁看她拖拖拉拉却也不催只是点头道:“侍御史高俭嘛我自然知道听说性情耿直很有才能。
于嫂嫂有养育之恩倒也不算外人来府上看望你的时候我还见过他不愧是高氏中人言谈举止有礼有节。
怎么?他是想调职还是遇到了什么事?要求到甥女的门上看来事情不小啊。”
说着话便端起茶盏饮了一口举重若轻的样子看的长孙无咎都有些羡慕了。
女人就怕比她们两个都属于女子中拔尖的那一群可坐在一处谈起正事来差距一下就显了出来。
当然了谁求人都要矮上一头……实际上她们各有气质以及专长是完全不同的两类人倒也不用刻意论个高低出来。
…………
长孙无咎也有耐心立即笑拍了一记出来“也就是舅父不在此间不然定要把三娘引为知己。”
李秀宁爽朗的笑了起来“高俭今年五十多了吧?论起来他是我的长辈可万万谈不上什么知己。
对了我听说他在交州待了好些年熟悉岭南风物的人如今在朝中可不多见要我说将来一定是会重用的耐心等待便是怎么还来寻你说话了?”
长孙无咎叹了口气道:“三娘有所不知这次我那舅父可是遇为难之事了。
说起来也是无妄之灾就是四月科举京试五月放榜舅父是科场考官之一。
当时科场有人做下弊桉还是我那舅父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