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斌掩藏住眼底的轻蔑不客气的道:“将军莫怕即便那李定安来攻太行山峦林立总有躲藏之处的……而且……事急之时先反的可未必是王孟两人呢。”
好吧这就是指着和尚骂秃驴了他既在讥讽范愿曾在太行为匪的经历又暗指其为晋人又背主而投李定安的可能。
他火气这么大可见和范愿的积怨形成也不是一天两天。
范愿自是大怒指着刘斌便破口大骂刘斌可也不是什么纯粹的文人按住腰刀刀柄反唇相讥若非这许多人在场说不定两人当即就能抽出刀子来火并一场。
两人争吵不休其他人也不怕事儿大崔君肃童广寿等人也加入进来你一言我一语的弄的火星四射连一直稳坐于位的裴矩都快被点着了。
说了这里其实也就能看的出来农民军中长年累月形成的诸多矛盾实非一朝一夕能够化解。
…窦建德终于不耐烦了站起来一拍桌案吼了一声“都给老子闭嘴。”
见他发火儿大堂上的人们很快便安静了下来于是窦建德又得到了一个宝贵的经验不能叫这么多人一起商量事情七嘴八舌的听不出好主意不说还可能起了内讧。
他其实也挺可怜的一路走来从经验和教训中仔细的吸取养分可成长的速度还是有点赶不上天下大势的变化。
一些人一辈子才走过的道路在他这里几年间就完成了其实不论是他还是他的部下们都无法完全适应这样的节奏。
这会儿窦建德就先斥责了刘斌和高雅贤范愿几个人令他们回去军营当中“闭门思过”接着便又赶走了其他臣子只留下裴矩和曹旦两人。
大多数人没吃饱肚子却弄了一肚子的气过后有的鞭打士卒有的砍下侍从的脑袋真真是不一而足即便是崔君肃也不能例外戾气这东西是会传染的。
窦建德其实也想杀上几个人来平平心里的烦闷只是做了皇帝的他机会可不像以前那么多了。
等到大堂上终于清静下来他举起酒杯跟裴矩和曹旦喝了两杯算是稍微平静一下心情这才问道:“李定安非是易于……范二郎其实说的不错若李定安率军来攻可就非是王世充可比了。”
曹旦一瞅妹夫的样子其实就知道这位总想向别人低头的老毛病又犯了而且势力大增之下还越来越看重正统和家世了。
为此窦建德确实做出了努力比如向东都的皇泰帝称臣还给自己弄了个家谱说自己是扶风窦氏后裔东汉大司空窦融是他的祖宗。
他娘的天下姓窦的难道都是扶风窦氏出来的不成?
一边腹诽着妹夫的做下的糟烂事儿一边嘴上却道:“不若派一使者先去晋阳探探消息李定安还在跟李渊相峙哪儿还有闲来寻我等的麻烦?不定哪天就能听到其人授首的消息了呢。”
这话说的气虚力弱实在不能令人称道显然当初李破东出河北着实将他们唬的不轻。
窦建德眨巴了几下眼睛扭头望向了裴矩。
裴矩老奸巨猾当即便笑道:“贤弟此言甚善不若以中书舍人刘斌为正使王薄杨恭仁两位为副使出使晋阳至尊以为如何?”
窦建德和曹旦两个都有点蒙瞪大眼睛瞅着裴矩不说话。
裴矩以为他们没听懂自己的深意不得不解释一句“刘中书能言善辩对至尊也是忠心耿耿想来不会负了至尊重托。”
“杨恭仁出身显赫乃已故观王杨公之子他去了晋阳也好跟皇后说话……”
等裴矩说完那边儿的曹旦狠狠的揪起了大胡子心说此人心思歹毒杀人不见血的手段实是……日后不得不防啊。
窦建德却终于轻松的笑了头赞道:“爱卿多智旁人不及啊……”
裴矩微微低头以示谦逊心里却道这点小事又算得了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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