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国王的时候平民百姓要磕头的臣在大唐没了身份给陛下叩上几个响头却也应该万望陛下莫要嫌弃。
等臣在长安待的时日长了重新习惯学了新的礼仪便不会在君前失礼了。”
她磕头用的劲大碰的脑袋晕眩不止嘴里唠唠叨叨连她自己好像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等她清醒过来抬头看了看见皇帝盯着她看立即垂下头锤了捶高耸的大(和谐)胸脯“陛下想要什么臣是清楚的高昌紧邻敦煌通联西域地处要冲所以才得看重。
臣在高昌有些亲信可以指使只是碍于名不正言不顺才受制于麴伯雅父子。
麴伯雅那人颇通汉典恪守礼仪那几年来到中原与人结交畅谈古今并无妨碍很是得人敬重。
前些年西域佛事渐兴之时伯雅不喜遂据僧人于外有臣在旁劝说他对突厥王账也很冷澹。
只可惜中原大乱消息断绝高昌国小却也不得不奉突厥为主那年伯雅去突厥王账面见统叶护可汗为供奉之事受了笞罚回到高昌不久便病故了。
麴文泰受命承国此人怯懦善变一边搜刮国内百姓供奉突厥王账引了回纥人到来稳固自己的王位一边和龟兹于阗等国交好迎佛供奉香火远离中原之心可谓昭然若揭。
以前国中贵戚多习汉文并以之为贵麴文泰却想拿天竺文字代之后来去了碎叶川一趟回来便又让国中改习突厥文字礼仪由此对臣也是防范有加。
去年突厥人相互攻伐波及西域诸国他见势不对便要脱走避难臣得知之后也便跟随前来为的就是想觐见陛下述说原委。
臣和那麴文泰都信得过陛下能善待高昌来人可陛下是信臣还是信那麴文泰呢?”
李破点着头面色也缓和了下来这才是正常的流程嘛太极殿上是谈论国事的地方闲聊得去两仪殿甘露殿这一点便是朝中重臣也不能违背何况是你一个外来人了。
关于高昌国内的情形军情府之前报上来了一些只不过渗透西域的时日还短西域像高昌一样的小国也多得到的情报便零零碎碎没有那么详细。
麴文泰是个什么样的人国中政策倾向如何突厥人对他们的控制又到了什么地步如此种种都很笼统。
远不如宇文玉波区区数语便能让人知道个大概当然了其中肯定是有真有假不过关于麴伯雅的一部分倒还算真实。
隋史前几年便已修订完毕其中关于高昌国王麴伯雅来朝的事情参考了大业年间的起居注和宇文玉波所言并无多少差异。
上面的描述是麴伯雅性情淳厚通晓汉礼博闻广识多才多艺爱好诗文和中原的读书人交谈往来没有任何障碍于是深得杨广喜欢时常与其坐而论道。
麴伯雅本人爱慕中原之风一住就是好几年都不想回国了。
按照宇文玉波所说麴伯雅回到西域并没有忘记杨广的厚待如果不是中原自顾不暇高昌也不会这么多年不来朝见。
隐含的意思其实是麴伯雅在时是中原疏远了高昌而非高昌不想和中原亲近。
而当麴文泰继位之后情形就发生了理所当然的变化此人审时度势想要融入西域这个大家庭于是做了很大的改变甚至听上去已经不再以汉人苗裔自居。
这是宇文玉波的一面之词还需查证可李破想了想却觉得宇文玉波说的话也并非没有道理。
麴文泰从来没有到中原朝见过如今为了避难而来就算见了面说的话也就那些无法取信于人。
而且还被人捷足先登了一步表明这人颇为愚蠢。
可反过来说越是愚蠢的人越容易控制……
麴文泰的不足之处在于大唐能够控制他同样突厥人也能控制的了他从远近上来看突厥人还占据了近水楼台的优势。
更让人关注的一点是这人还引了回纥人到高昌国中这可真不是什么明智之举回纥人是铁勒部族的分支任何国家中多了一些这种游牧民族的群体他们又有外援的话都不会太过安宁。
所谓引狼入室不外如是借助外力来稳固自己的权柄失败的例子简直数都数不过来如果这些都是真的那么这位高昌国王就是真的很愚蠢了……